江玉菀不敢再想,她拼命让自己去回忆前世被江玉瑶奚落刁难的场景,她告诉自己,这辈子一定要身居高位,手握权势,让所有人都不敢欺她,这才将心里生出的那一丝悔意压下去。
正在备嫁的江玉菀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再次一惊,又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而且她总觉得景玄帝这道旨意像是在可以为难她一般。作为正妃,原本她嫁进安王府就是王府的女主人,可以掌管中馈,如今安王的生母惠太妃被接回府中,无端的多了一人压在她头上,日子又岂会舒心。
百姓们看到如此庞大的嫁妆,又听说丞相的两位千金都是姿容不凡,各有千秋的美人,无不感叹安王好福气。
想不明白皇兄的心思,安王只能更加谨慎低调,对这个皇兄他从来都是畏惧的。当年那件事发生时他也在场,他自己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参与其中,但皇兄当时冷酷无情的模样和铁血狠厉的手段却让他记忆尤深,这样的人,即便身体不好,也没有人敢小觑。
第二天,江玉菀称着酸痛的身子早早的就起来梳妆打扮,准备去给惠太妃敬茶请安。
一身新郎喜服的安王骑在白色的大马上,听着百姓的感叹,面上带笑,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他此时心中没有丝毫成亲的喜悦。
成亲的第二天晚上,安王歇在了江玉瑶的房里,他自觉做得公平,却不知两个女人都不满意。
他不明白皇兄这是何意,若是警告他不要私下拉拢朝臣,那为何是赐婚,这样岂不是将丞相绑在他的船上了吗?若不是敲打他,难道还是皇兄对他的看重不成?若是看重,为何那两道赐婚的圣旨如此敷衍?还有两姐妹同一天成亲,还是嫁给同一个人,这真的不是有意让两姐妹反目成仇吗?这看起来倒是更像是江氏姐妹得罪了皇兄,但他特意派人查过,两人跟皇兄从未有过交集,又谈何得罪。
当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安王去了江玉菀房里,毕竟是正妃,又是丞相嫡女,他不能第一天就落了她的面子。
时间在谢景行和景玄帝分享美食中悄然划过,很快就到了安王大婚这天。
公子亲手做的那份一并带来,请主子责罚。”
站在一旁的福全和隐藏在暗处的暗一暗二此时想法出奇的一致:没想到这暗三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然如此会拍马屁。
果然景玄帝称赞道:“你做得很好!”然后神色愉悦的拿起左边那份尝了一口,他从小吃过的药不计其数,常人吃起来苦涩难耐的味道在他这里根本不算什么,想着这是爱人珍贵的心意,明明苦涩的味道硬是被他吃出几分甜味来。
景玄帝想到爱人喜欢美食,便吩咐道:“福全,让御膳房做几道拿手的点心。暗三,一会儿你带回去交给子炎。”
在嫁进安王府前,江玉菀的母亲就给她分析过安王身边的女人,她也早有了心理准备,毕竟她知道安王以后是要做皇帝的,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她的目的是皇后太后的位置。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但她还是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陆子炎。前世她和陆子炎夫妻十几年,就是后来夫妻相敬如冰的那几年,陆子炎也从未纳妾,连通房都没有。这些事她前世只觉平常,如今才发现珍贵。
两顶花轿一前一后从丞相府大门抬出,又先后进入安王府,后面跟着江氏姐妹的嫁妆,即便时间仓促,两姐妹的嫁妆加在一起也十分可观,第一台嫁妆已经进了安王府,最后一台嫁妆还没出丞相府。
她又看了一眼被丫鬟伺候更衣的新婚丈夫和丫鬟略带薄红的脸,她又想起陆子炎身边原本是没有丫鬟伺候的,她嫁过去后倒是带过去几个陪嫁丫鬟,但更衣这种事,陆子炎从不让丫鬟伺候。
几位王爷接到圣旨同样心中咯噔一下,皇兄此举莫不是在敲打他们?
请安的时候,江玉菀还见到了安王的几个女人。安王如今才十六岁,刚及弱冠,身边除了教导人事的通房丫鬟,还有两个侍妾,再加上昨天嫁进来的侧妃江玉瑶和她这个正妃,一共五个女人,对一个王爷来说真不算多,像诚王,比安王不过大两岁,后院的女人就有二十几个。大景朝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安王这样的走出去还会被人赞一句洁身自好。
这些人心中作何想法,景玄帝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先帝的嫔妃以前为了儿子,如何拐弯抹角的打探消息,只要没有蹦跶到他的面前他都不在意,但他已经找到了他的爱人,自然要将宫中清理出来,为迎接爱人做准备。
江玉菀看着镜子中自己略显疲惫的神态,不知怎的就想起前世和陆子炎成亲的第二天。那天她也是想早起给婆婆敬茶请安,却被陆子炎按下,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婆婆知道她前一天晚上辛苦,特意将早上的请安延后了一个时辰。
他将一盅药膳吃得干干净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的是什么美味。
“是,皇上/主子。”福全和暗三同时应道。
每日享受着心上人特意准备的药膳,景玄帝也没有闲着,他特意下旨给了几个弟弟恩典,允许他们将生母从宫中接回府中荣养,也好母子团聚,共享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