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趴在干净的床上,盯着床单,忽略对方捅进自己后穴的手指,努力让自己去回忆那上面曾经有多少东西:他们的汗液、精液、各种润滑液、还有血——他的血,有时卡厄斯喜欢用粗暴的方式;还有别的怪物的血、粘液、或者脑浆,大概法师对润滑剂有着严谨的试错精神。
如同骑手驯服一匹不听话的野马,他不会从马鞍上摔下,他自始至终占据着掌控权。
“那为什么只是推开我呢?”卡厄斯不以为然地微笑,“你爱着我。”
人类被对方冠状沟上的尖锐颗粒刺激得眼眶发红。这一切总是让他会想起地牢里半兽人的那些恶心鸡巴。卡厄斯还有倒刺。天杀的。
卡厄斯抽出扎入脚下吸血鬼胸口的十字大剑。奥尔德拉右手也放在了自己剑柄上。
对方感受到的疼痛切切实实传到他意识里,法师愈发兴奋。
该死的龙血。该死的恶魔。该死的爬行动物——无论什么东西!
奥尔德拉看上去依旧年轻、漂亮,脸色却苍白得可怕,眼中蒙着一层阴霾与忧郁,更加符合世人对血族的猜想。
他们熟悉对方的一切,所以,就像卡厄斯知道如何掐住这位圣殿骑士的咽喉一样,伊恩也知晓黑袍法师内心深处的弱点。也许只有他能准确扎在法师的痛处上。
躺椅上的人站起来,转身。伊恩看起来瘦了一些,脸色憔悴,但依然身形挺立,眼神坚定。
等伊恩回过神来,他们又到了那张熟悉的床上。
卡厄斯压住对方肩膀,使他无法起身或回头。
从某一方面来说,也许他爱上了伤害伊恩、同时伤害自己的感觉——我大概是疯了,这想法仅在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秒,随即被燃烧的欲望取代。
「卑鄙……」
察觉到对方意图,卡厄斯用膝盖压住对方后腰,双手按住对方肩膀,防止他逃脱。
想要更深地伤害他、标记他……
刻在骑士大脑里、对主宰者的服从迫使他四肢发软,不由塌下腰,自动分泌出液体润滑甬道,像发情母犬般为交媾做好了准备。
捕食者整个人趴伏在比自己更大的猎物上,牢牢控制对方,在把整根肉棒全部送进对方体内时,咬上他后颈。
又或许卡厄斯只是想看到他厌恶的表情。
「我同情您。」他冷冷地说。
伊恩想回答,但下一秒就被法师压上身。黑色袍子同噬人泥潭般笼罩骑士的身体。
他们之间的欲望也是相通的。一旦卡厄斯产生这种想法,伊恩立刻感到身上燃起了酥麻感,欲火灼烧着淫纹。
“你无法拒绝我。”卡厄斯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
“我在拯救他。”法师充满敌意地盯着对方,“而你没能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喘气,试图与之抗衡,但身体却热烈回应着伴侣的想法。
是的,卡厄斯已经不是人了,他的性器自然不能以人类标准衡量。
这片暗无天日的大陆现在是血族和恶魔的乐园。金发法师和金发吸血鬼彼此打量对方,没有寒暄,如同一对陌生人。
不会。
这么一想,伊恩便感到要呕吐,他想尖叫,想掀翻压制自己的人,从这种周而复始的梦魇中逃离。不然他会被撕开,自下而上,被那可怖凶器剖开。
他知道我对脸上曾经有伤疤这件事多讨厌,卡厄斯幸福地想着,随后粗暴用藤蔓缠住对方脚踝,将伊恩重重砸到地板上。
「不。」他看着卡厄斯,蓝眸中蕴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是不是搞错了,伊恩盯着地板想,为什么每次总盯着我的脖子——他又不是血族。
“您把他藏起来了。”奥尔德拉说。
在外狩猎时,他遇到了他们曾经的血族朋友。
“伯德文先生不是您的东西。”他说,“您这是在折磨他。”
不过恶魔比血族糟糕多了,他又想。
伊恩从来不会攻击卡厄斯的脸,发现这点后,法师愈发确信对方爱着自己。
——就像一个恶劣又好奇的孩子。
大约是察觉到身下人的不专注,恶魔松开嘴,在猎物耳边打了一个响指。
同每次他惹怒对方的后果一样,他们争斗,在地堡里大打出手,内心一部分想要杀死对方,另一部分却与之相反。
他们上一次见面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也许是在浩劫之前。
蓝绿异瞳的血族没有退缩。
伊恩被迫趴伏,盯着眼前的地板,几缕金发落在他视线内,就像缠绕溺水者的水草。有一瞬间他想要拉扯它们,扯断那些头发,尝试逃脱,但他最终没有。
伊恩完全知道如何用一句话激怒卡厄斯。
“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卡厄斯冷冷道,“走开。”
在被贯穿时,一直闷声不吭的伊恩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卡厄斯再次咬上他脖颈上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