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而小小知府能够将事情做到这般滴水不漏,恐京中有人相助。
一直以来迟未晚都不相信会是二皇子,即便是他搜刮民脂民膏,到底还是大梁的皇子,家国大义总该懂的。可之前他自己也认了,西山的兵马是晋国的,也是他暗中引进。
这一切都让迟未晚心中谜团层层解开,为什么云侯府会与二皇子走得近,因为彼此知根知底,同为晋国谋划罢了。
深深隐藏的心思突然被眼前的姑娘毫无顾忌的展露于面前,二皇子浑身震颤,怒意与羞恼之意一同涌入脑中,几步便到了她面前,狠狠的一巴掌落在迟未晚的脸上。
迟未晚根本无法抵抗他用尽全力的一掌,顿时倒在了地上,半边脸高高的肿起,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只是一双清丽的眸子依旧不卑不亢的盯着他,“你恼羞成怒,证明我方才说的都正中了你的心思,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够了!”他一直都觉得迟未晚骨头硬,没想到真正对付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恨不得将她这一身硬骨头全都敲碎了,让她就此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你骨头硬是吗,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还能硬多久!”
“来人来人来人!”
很快就有守卫听到了里头的声响闯了进来,“永宁县主蓄意伤人,将她关入天牢之中,任何人不得探视!”
守卫不知发生了什么,对视一眼,不敢上前,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迟未晚自己站了起来,极轻柔的用帕子在自己嘴角将血迹擦去,而后朝着宫外走去。
一身月白的宫装无一点装饰,黑发如云垂至腰际,衬得纤腰不盈一握,微风拂过吹起她的裙摆与长发,她却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黑夜不曾离去,这一走便像是走进了暗无边际的虚无中,令人有种抓不住的空灵感。
二皇子看她这幅模样,气得在后头不住的砸东西,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心头的怒火发泄出来。
“去,把云侯爷给我宣来。”
天牢在皇宫之外,里头关着无数的犯人,还不曾走近便能问道一股难闻的阴冷潮湿味道。里头很是阴暗,迟未晚坐在最里头的牢中,望着头顶一线光影。待关注着自己的目光渐渐消失了,才将自己缩进阴影之中。
用手帕小心的从空间中浸湿,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又喝了点牛奶,而后才靠着墙闭目养神。在宫中她一直担心二皇子的突然出现,如今即便是身处囚牢,也能安心的睡一个好觉了,唯一一点有些难以忍受的,大抵是太冷了,那寒意有些刺骨。
宫中,二皇子与云侯爷密谋了许久,直到天亮之际云侯爷才回了侯府之中。没多久,京中便有传闻,太子早已死于赈灾途中,大将军顾南风勾结晋国,致使大梁连失多城,如今顾南风下落不明,说不定已经进入了晋国之中,不会再管大梁百姓的死活了。
皇上重病在床无法继续掌握朝政,立二皇子为太子,择日登基为帝。
“天牢这肮脏的地方,你堂堂县主应当很不习惯吧。”牢房被人打开,很快有狱卒点上了数支蜡烛,阴暗的牢房瞬间清晰起来。二皇子嫌恶的看了眼周围,这才迈步走进去。
迟未晚原本是靠坐在墙角的,听见声音睁开了眸子,安静的望着眼前得意的男人,他身边还跟着艳丽的迟静雅,外头罩着一件火红的毛领披风,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了回来。
“当县主之前也是艰难苟活,如今不过是重温一遍罢了,何来不习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牢中简陋,恕永宁接待不了二皇子了。”
“你还是如此嘴硬啊。”看着不曾因为在牢中待了几天便失去神采,反倒越发淡然的迟未晚,二皇子只觉得心中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挠得他的心肺难受得厉害,“我说过,不要希冀于别人救你,无论是顾南风还是我那太子哥哥,都不可能来救你。”
“二皇子,您可听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并不会因为他的言辞而内心产生波动,迟未晚一直都是用很冷静淡然的心态去面对他,这才更令人觉得恨,“您如今每一步都如同在钢丝上舞蹈,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悬崖。我想,这么久,您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吧,否则又何必要在我面前来获取信心。”
“你!”
果真是被迟未晚说中了,无论是太子还是顾南风,二皇子的人都没有找到尸首,只能说是失踪了,没找到尸体,对于二皇子来说便像是一根刺在心中,生怕何时突然就出现了。而且,那两个还都是他所忌惮的人物。最为重要的,他一直在京中等着九皇子回来救父皇,偏偏九皇子也失去了消息。
“呵,县主还是先考虑自身的处境吧。二皇子已经将庆侯府所有人都下了大牢,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够来陪你了。”身后的迟静雅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就是很讨厌这个人,殿下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该死的!
这才赏了眼神给迟静雅,而那一眼便如同刀子一般刮过她的脸,而后看回二皇子,“你对老祖宗和舅舅做什么了?”庆侯府里她最担心的无非是年纪大了的老祖宗以及自己的姐姐于娉婷,但她也不敢直接开口提及于娉婷,生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