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的还不是自个儿的，是厉年第一天来这儿时穿的衣服。
贺可祁的眼神放在低着头的小豹子身上，除了他自己知道，还偷偷的被监控留下了证据。
现如今来看，贺可祁就有点儿意思。
厉年，真的，像吴道子笔下的画，不甘于待在纸上，赋予灵魂，跃出生命。
厉年走后，贺可祁去洗了个澡，出来后没有去衣帽间，直接进卧室换了衣服。
“这好吃，比我做的都好吃。尝尝…还有这个，这，都好吃。还有，这，玉米味儿的。”
“谢谢。”
这个宝盒，在他面前，自动打开了。
他俩就像在摄像头下偷情，还是刺激的职场情。
“不。想上班儿。”
任玉玺也不否认，该说不说是真挺好看。
完全是废话，刚上班儿都还没干活会累吗？
“可祁…？”
晚上八点多的会所顾客略少，他抬步下了一楼，叩叩前台的桌子。
“好看。”贺可祁对着镜子整理卫衣帽子，边说边点头。
于是到了包厢以后，就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在那儿鼓捣手机。
上一次，在这儿遇到厉年还在想如何驯养。
任玉玺去楼下接人了，房间里现在就他跟服务员，还有林序生三个人。他得在人多之前把这事儿给平了，还小姑娘个公平。
“买一身儿呗，非得穿人家的？”
“可祁，他妈的。让她陪一会儿是要命了？这不就是陪男人的地方？装逼矜持？”林序生不
啥意思。爱人，才有意思。”
去休息室的路不长，但就是一步步的贼刺激。
贺可祁从厉年说手断了时候就开始拿起来揉，即使他知道这是开玩笑。
厉年带着悟不透的意思跟贺可祁回了家。睡个算不上午觉的午觉，睁开眼睛时已经下午六点。
他抓起桌子上零食直奔贺可祁的方向。
于是起身出门儿。
厉年再次觉得，他俩的关系有点儿近，是他想要的，那种近。
他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抬手勾了勾。“道歉。”
贺可祁帮忙着找衣服，装水，就差没把自己打包过去揣兜里一块儿上班了。
“咱店倒了？”
打开购物软件买了很多灰色卫衣跟工装裤，厉年他俩，能换着穿。
“老贺，吃个糖。”贺可祁嚼着对面人儿喂的糖，甜倒了牙根儿。
是真好看，他喜欢厉年穿卫衣，尤其是这一身儿，特别有意义。
“不是，您这…天天穿这一身儿，都臭了。”
俩人靠着墙说悄悄话。
贺可祁第一眼见到他时的刻板印象，烟消云散。
站在门口儿的男人伸出手勾了两下儿，厉年就放弃思考。
做好秘密对接后，贺艺术家就上楼应酬了。
“贼累。手都断了。”吃东西吃的，手断了，不赖会所的事儿。
说完这句话后，俩人沉默的一起低头。
时隔一个月，他已抛弃原来的计划。
走到包厢门口儿时，听到里头女孩儿的哭声，以为是幻听。大力推开门后，眼前的景象可谓是震惊到了。
他大步走过去按住马上落下去打女生的手臂，使劲儿往外掰了过去，但还是留了点力气，以免把别人手给折了。
恋不恋的，还待考证。
他回过神来，伸手揉揉厉年脖子。“累吗？”
被按住手臂的人因突然的冲击向后栽了一下，灌满怒气的抬头。“死妈了，是吧！”后面儿带一大堆的脏字儿因看到贺可祁那一刻立马停住了。
但贺可祁想了想，觉得建议不错。
这家伙弄的好像买不起衣服，到任玉玺家楼下时被嘲讽了一番。
厉年看着贺可祁，凑上去亲了一口，印在眉毛上。
“楼上07。”贺可祁在厉年手掌上画了个7，然后点了两下儿，意思是等会儿来这个包厢。
放狗屁，天天洗哪儿会臭。再说就穿两回，不算天天。
想起厉年，他关了手机。看看包厢里两个服务员，也不好开口。
一句话，两个意思。
“闭上。”贺可祁松开他，转身扶起服务员。这小姑娘他见过，上回跟厉年一块儿在他那个包厢服务的。他递给女生一张纸，左手拨打了电话。
他俩都不正常。
“再请一个星期？”
“厉年？”
“非。”回答完毕，对话终止。
贺可祁听见故意不理他，这是人能问出来的话吗？
但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像是，踩在棉花上举哑铃，头重脚轻。
“十分钟后回包厢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前台看到他已经很熟悉，扯着笑指指右边儿过道不显眼的员工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