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梵雅也应该更擅长爬泰尼魁提尔山才对。而且我的工具也在不断改进。你是怎么连赢七次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非常想要那顶额冠,所以就拼命地爬。”
费诺撇了撇嘴:“我对我制作的攀登工具感到很自信。我本来以为只有英格威安能勉强做到;听说梵雅的王子与曼威如此亲近,连大气都心甘情愿带着他翱翔。”
“铂金点缀月长石,形状是瓦尔妲的星座维拉奇尔卡。获取条件是在攀登泰尼魁提尔的比赛中夺得七连冠。换句话说,连续七次胜过你。”
的,这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居所。然而建造她的石料的颜色可是从棕红到玫红应有尽有,你却只用了一个’红房子‘就把它们全部概括,未免把我的家想得太简单了。”
他第七次夺冠后不久造访了红堡,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珠宝大厅,顶着费诺的瞪视打开玻璃展柜,拿走了额冠。在那之后数百双树年,当他们处于短暂而绝望的热恋期时,费诺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他将那顶额冠戴在浓密的黑发间。芬国昐的头发与费诺的不同,带着一点从母亲那儿遗传的鬈曲,跟硬朗的星座形状额冠形成对比,显得颇为可爱。费诺会将一缕黑发绕在手指上,先是亲吻冰凉的月长石,再亲吻温润的发丝,最后亲吻芬国昐炽热的嘴唇。
“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经常爬上埃泽洛哈尔山丘,在双树脚下远远看着你和你的学徒建造这座城堡。”芬国昐回忆道,“你把她建得这么宏伟,塔楼这么高,我以为你要建造另一个提里安。毕竟提里安当初就是围绕明登塔和父亲的宫殿建的。那时,我觉得你是个英雄。”
“不过辛达们显然更喜欢我起的名字。他们现在都叫她巴拉德如因(Barad Ruin),‘红堡(Red Keep)’。”
“那顶额冠,她现在去哪儿了?”费诺称呼自己的作品永远是‘她’。
芬国昐听着费诺一路从大门口抱怨到马厩,这才无奈地拉着他穿过雕刻八芒星的正门,进入大厅。这里与其说是私人宫殿,更像是一个学术中心,到处是书架和可供阅读交谈的桌椅,往上一层则能看见无数的房间通往工坊、锻造炉或实验室。地面是有着黑色纹路的米色大理石,墙壁则是玫瑰金,用蓝宝石、紫水晶和乌木镶嵌成蓝花楹。左侧的立柱是银树的形状,右侧则是金树,在顶端展开无数枝叶形成穹顶,在天顶的中心交织,簇拥着画有星象图的彩绘花窗。这里十分干净,物品虽然有些灰尘却摆放整齐。菲纳芬显然经常打理这个地方。
“这也是做不到的……露西恩除外,据说她曾经给自己和贝伦穿上蝙蝠和妖狼的形貌。但她毕竟是迈雅的女儿。”
“而现在,我则成了英雄的反义词。”费诺看向他,“小时候的你一定会很失望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赢过一件。”费诺饶有兴趣地说,“一顶额冠,我亲手打造的。”
穿过主厅,来到城堡的另一部分,便来到了珠宝大厅,费雅纳罗展出他与他学徒的作品的地方。珠宝大厅正对着城堡的另一道大门,随时都敞开着,欢迎任何人前来欣赏这些作品。凯勒布林博在中洲建立的欧斯特-因-埃第尔的灵感就来源于此。大厅门口矗立着两尊奥力的石雕,呈现出近似矮人的外形,是诺丹妮尔亲手雕琢。墙壁是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因为这里曾挂满弥瑞尔亲手织就的美丽挂毯,是芬威再婚之后,费诺从提里安的王宫带到这里的。那些挂毯被费诺带到中洲,最终在费诺里安因战争而逐渐落魄的过程中彻底失落。玻璃展柜之间摆放着更多诺丹妮尔的雕塑,以各种材料制成,有动物植物,也有精灵和维拉;也有一些空缺的位置,是被几个依然怀念母亲的费诺里安在离开时带走的。天花板上的房梁是一行行镀金的腾格瓦,组成歌颂芬威带领诺多穿越中洲的功绩的长诗。地板则是彩绘马赛克,组成费诺的家徽图案。
费诺从身后抱住他,久久没有放开,芬国昐也握住他的手。他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风可不像巨鹰那么好约束,更何况巨鹰也很难被约束。您把我母亲的族人当成什么了?”
“我戴着她冲到了安格班门口。因为维拉奇尔卡是瓦尔妲给魔苟斯下的战书,所以我特意戴着她去挑衅。她和我的头一起碎掉了。”
“我到家了。”费诺喃喃道。
“长翅膀的发光小精灵(fairy)?”
这些玻璃展柜都已经是空荡荡的,珠宝都被费诺和他的孩子们带去了中洲,再也没有回来。每个玻璃展柜里都会有一张纸条,摆放在展品的旁边,上面由制作者写着要得到这件珠宝需要满足的条件。有的是写出一首诗歌,有的是去偏僻之处找来稀有植物的种子,有的则是带来一定分量的某种矿石。
“会很失望。”芬国昐搂过费诺,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黑发,“但不会后悔。”
“……他们真的有那么久都没从山上下来了吗?”
“并不是,但我总是想象他们可以像那些大能者一样改换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