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扶她下床,她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才发现她眼睛红红的。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满脸的泪痕,这副鬼样子还真是凄惨。
洗完脸出来,又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季悄yin了。
宋雁书这才注意到她头发剪短了,长发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
“怎么把头发剪了?”
她偏头咳了两声,“不愿洗头。”
宋雁书:“……”
“真不想洗头,剃光头可破。”
季悄yin:“……”
她一边咳一边冲宋雁书摆手,“你离我远点,当心传染给你。”
“我体质好,没那么娇气。”
“把口罩戴上,防患于未然。”
这人不甚在意, “刚亲都亲了,要传染早就传染了。”
季悄yin:“……”
季悄yin的耳根忍不住又红了红,不敢和他对视,赶紧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没。”一下飞机,直奔医院,哪还顾得上吃饭。
“那叫外卖吧。”季悄yin掏出手机,“你想吃什么?”
“你随便点。”
“意面行吗?”
“行。”
季悄yin替他点了一份番茄rou酱意面。
十五分钟左右,外卖送到了。
宋雁书不怎么饿,那份意面就吃了一半。
季悄yin倒是很馋,可惜她忌口。
“你订了哪个酒店?”
“我晚上陪你。”
“你还是回酒店睡吧,你在这里休息不好的。”
“我就在这里陪你。”
季悄yin拗不过他,也就由着他去了。
宋雁书到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了点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等他再回来,季悄yin已经睡着了。
她的睡相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怀里抱着一只大眼青蛙公仔,好像特别缺乏安全感。
宋总突然有点嫉妒这只大眼青蛙,能被季悄yin抱得这么紧。
季悄yin睡着了,病房里非常安静。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了下工作,远程交代给杨珂一些任务。
忙完,他悄悄去洗漱。
隔壁病床没人,宋雁书合衣躺在上面,拿一件大衣盖在身上。
病房里暖气开得足,倒也没觉得冷。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路忧心忡忡,担心得不行。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Jing神撤了力,他很快就睡着了。
意识忽沉忽高,他好像在做梦,梦里季悄yin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带着哭腔,一声一声“雁书”压榨他的头皮。
他心慌意乱,猛地惊醒了。
乍一醒来,脑子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置身何处,心里那阵慌乱感始终未消。
四周黑黢黢的,不留一丝光。也不知道具体几点了。
他清醒了一会儿脑子,随后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来自隔壁病床,季悄yin小声抽泣着。
宋雁书一下子慌了神。他赶紧跳下床,开了病房的灯。
季悄yin蜷在床上,应该是做噩梦了,表情痛苦。她张着小嘴,嗫喏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俯下.身,凑到她跟前,仔细听才听到她喊的是“雁书”。
“雁书,我难受……”
这么一句话反反复复喊了好几遍。
“悄yin,哪里难受?”他摇晃她肩膀,想把人摇醒。
可惜季悄yin深陷梦魇,眼皮子完全撑不开。
他探了探她额头,发现她额头烫得厉害。
他吓了一跳,赶紧去叫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检查过后,用英语告诉他:“病人在发低烧,您不必担心。”
医生给开了退烧药。
宋雁书强行把季悄yin叫醒,喂她吃药。
她没什么意识,犹如牵线木偶,听话地吞了退烧药。
宋雁书又接了盆温水,浸shi干毛巾,为她擦脸。
从脸颊到脖子,再到一双手,都给细致地擦了一遍。
季悄yin一躺到床上又快速睡了过去。
小脸紧皱,眉毛拧成结,一直睡不安稳。
见她这般难受,宋雁书于心不忍,掀开被子上床,紧挨着她,将她搂在怀里。
单人病床空间有限,又小又窄,他完全腾不开手脚。只能挨着她侧躺,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在发烧,身上很烫,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团火。
怀里的人开始还瑟瑟缩缩,呓语不断,过了一会儿就安分了下来。想必是退烧药起作用了。
见她舒坦了,他紧绷的心弦也得以松懈,合上眼皮,困意汹涌来袭,沉沉地睡着了。
——
季悄yin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天还没大亮,泛着点鱼肚白。
刚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