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宋雁书故作镇定,专注扒碗里的米饭,“没什么,觉得身上有点热。”
热?
大冬天的,外面一两度的气温,室内暖气也不是那么足,怎么会热?
季悄yin搁下筷子,走到宋雁书身边,“让我看看你的手臂。”
不由分说撸起他的毛衣袖子,暴露在视线里的那一小截手臂通红一片,皮肤表皮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红疹,着实触目惊心。
“你这是怎么了?”她吓了一大跳,眉心拧成川字,舒展不开。
当下也顾不得是不是不合规矩,直接撩起他的衣摆,发现腰身处也是同样赤目的一大片。
不单单这些部位,后背、脖子、双手双脚,除了脸,衣料盖住的地方全发了红疹。
“你是不是过敏了呀?”她神色焦急。
这人一脸无辜,茫然道:“我不知道啊!刚还好好的。”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呀?”
“我没吃什么呀,我吃的食物跟你一样。”
“除了咖啡,你还对什么食物过敏?”
他摇摇头,“应该没了。”
“那你碰咖啡了?”
“不可能,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明知道自己咖啡过敏,还去碰咖啡。”这人倒是说得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是在撒谎。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无意中碰到咖啡了,比如食物中含有咖.啡.因。”
“那我就不知道了。”宋雁书摊摊手,演技滴水不漏。
他没忍住又往脖子上挠了几下,越挠越痒,皮肤也越挠越红。
她一把摁住他手背,“别挠了,越挠越恐怖。”
她手指微凉,贴着他发热的皮肤,一阵沁凉。
他顺势反手握住她手,与她十指紧扣。
季悄yin心里正着急,火急火燎的,也没注意到这家伙的动作。
“去医院吧。”过敏可大可小,拖不得。
“好。”他非常听话。
季悄yin把大衣丢给他,“穿衣服,去医院。”
丢衣服时才发现宋雁书居然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脸一板,沉声道:“松手。”
他故意卖惨,“手背痒。”
她垂眸看了一眼,发现他右手手背也起了一点红疹。
他可怜兮兮道:“你手凉,舒服。”
季悄yin:“……”
敢情是把她的手当灭火器用了。
她无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忍着。”
宋雁书:“……”
——
把人带去医院,皮肤科的医生检查过后得出结论——过敏了。
医生给开了内服的过敏药和外涂的药膏。
从医院出来,季悄yin就说:“你改签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国。”
宋总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几天堆了一大堆工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悄yin生硬打断:“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他瘪瘪嘴,委屈巴巴,“身体重要。”
“知道就好。”
“那我晚上住哪儿?”
季悄yin本想让他住酒店,但想起这人在医院尽心尽力照顾了她三天,寸步不离,有求必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过敏了,实在不好把他丢到酒店自生自灭,那样未免太不厚道。
但宋雁书肯定是不能住她家的,毕竟有何君在,多不方便。
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住酒店,我去照顾你。”
宋总求之不得。
心里高兴得要死,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眼巴巴地望着季悄yin,感激道:“辛苦你了,悄yin。”
季经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住院,你照顾我,现在你过敏,换我照顾你,礼尚往来。”
——
两人回公寓拿行李,准备去住酒店。
谁知竟接到何君的电话,“悄yin,我姐和我小外甥来荷兰旅游,我这两天要陪他们,就不回去住了。你照顾好自己哈!”
季悄yin:“……”
这是不是太顺利了?
如此一来,自然没必要再去住酒店了。待在熟悉的环境,总好过在酒店客房和宋雁书大眼瞪小眼。
季悄yin抬了抬下巴,面目表情,“晚上你睡沙发。”
宋雁书:“……”
“悄yin,你真狠,让病人睡沙发。”
“我也刚出院,我也是病人。”
宋雁书:“……”
一到家宋雁书就被季悄yin摁头吃药。
内服的过敏药是吃了,还剩外涂的药膏没抹。
宋雁书把自己能抹的地方乖乖抹了。还剩后背一些够不到的地方,只能求助季悄yin。
他态度诚恳,双手奉上药膏,“辛苦季经理了。”
季悄yin觉得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