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蘭督伊說道。他傾靠在寶座上,注視著巴德,就像隻貓在盯著一隻老鼠,最後終於將他關進自己的世界裡。當巴德還是個孩子時,精靈只是覺得困惑,一個吵鬧的孩子不小心干擾到不關他的事務,後來還滿懷敬意地看守那朵花,那孩子不知道當那朵花被摘下時,就象徵強調人類的貪慾。然而七年來的觀察,男孩也漸漸成熟,直到有天瑟蘭督伊不由自主想毀了它。
他自己的貪慾一直就是種痛苦的提醒,所以他還年輕男孩自由。但是到了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對他有所覬覦。
瑟蘭督伊挑起眉毛,質問他。「知道了我每天都在看著你,有改變什麼嗎?」
「讓我非常難過,」巴德咬著下唇,「我每天抱著希望來到那裡,祈求你不是幻象或一場夢,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因為你是我見過最美好的事物。」
接下來的話是很明確的試探。「如果我讓花再開一次……」
「現在我知道你是真的了,」巴德安心地微笑。酒精作用開始泛起睡意,他感覺自我意識比剛來的時候更加模糊。「再也不需要你用開花的能力說服我。在我還是孩子,持續回到那個地方的期間,我找不到什麼話可以形容第一次發現那朵花和每次探訪它的感覺,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他沒收到瑟蘭督伊的口頭回應,對方只是注視著他,一邊晃動手中的酒杯。似乎在等待巴德把話說完。
對方沒接著解釋,他從寶座上站起身,並將它換成一張普通的椅子──與瑟蘭督伊那張華麗的寶座比起來,還稱得上是普通的精製手工藝品──就在巴德旁邊。瑟蘭督伊撐起身子坐在餐桌上。「我開了那朵花不是為了要你相信我,而是要你持續進入森林,如果你沒讓我白等後來的三年,我還會讓它再一次。」
「我離開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受歡迎,」巴德解釋說。「我想向你握手,可是你卻避之唯恐不及,當下我作何感受?我可以告訴你,我覺得自己很不起眼、骯髒、一文不值,就跟你完全相反,所以你能理解我為什麼覺得有必要離開了吧。」
瑟蘭督伊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只因為我不說我的名字?那純粹只是個你無法理解的事,就這樣而已。那是……你真的還是沒想通呢!這跟你起不起眼完全無關,我能向你保證。」他一邊思索,前傾身子,兩人之間只有幾吋的距離。「告訴我你絕對不會做的事,絕對不會對某個人做的事。」
巴德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孩子,或是刻意做任何會讓他們痛苦的事。他們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巴德被困在椅子上,推也推不開,不過他還是緊瞪著精靈。「你問這做什麼?」
「巴德,只要我說出你的名字,然後命令去你去傷害他們,你就一定會為我去做的。」其實瑟蘭督伊也不想玩得太過火,即便光用名字這招就已經把他的客人給嚇壞了。所以為了說明,他選擇一個比較敏感的替補意義,頂多讓對方難堪也不會造成傷害,同時證明他所能辦到的。當他輕聲開口時,聲音顯得很沉重,像是物理定律的轉移,他的要求成為一個不容拒絕的命令,巴德毫無反抗的能力。「把衣服脫下。」
「什麼?!我才不會……不!」巴德激動地抗議,可是他的手指已經在解開腰上的重扣。他把腰帶扔到地上,發出皮革和金屬的碰撞聲。上衣也被不聽使喚的雙手缷下,披在椅子上。「這又是什麼魔法?」
瑟蘭督伊根本不介意繼續玩這些把戲──就像是表演給仔細欣賞的人一樣,在空中揮了揮手。「停,原地轉三圈,再反方向轉三圈。」他很訝異自己居然想對這個男人做所有他能做的事,除了想打動一個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用來對付自己的人,真是愚蠢至極。當巴德完成所有指令,他嘆了口氣,解除對方的束縛。「就是這樣,你這麼輕易把名字給別人,又希望我也這麼做。現在你懂了嗎?我可以讓你做任何我要你做的事,要不是礙於道德理性,我可以要你殺了你的家人,也可以要你殺了自己。只要涉及到我們兩人之一,就千萬不要那麼輕易地說出你的名字。」
「那是人類的禮儀,」巴德驚愕地說。「我們告訴對方名字,伸出我們的手,讓我們可以信任對方,我想現在是表示我一點都不能相信你。」
「我還沒要你殺了你的家人呢。」精靈回答,他實在不想透露這種控制很不幸的是一種雙向魔法,巴德也知道他的名字。
如果他再靠近一點,兩人的身體就要貼在一起了。瑟蘭督伊相信巴德不會喜歡這樣,也很遺憾地發現這點。然而,在這種不合時宜的風險上,他還是沒坐回去。「你可以相信我,我有很多機會可以證明,但是沒興趣看你受苦。」
事實恰巧相反。
「求你,瑟蘭督伊,」巴德的目光深邃又嚴肅,「求你別開這種玩笑!你不知道我的想法,也不知道它們已經在我腦海裡纏繞了多久。」
瑟蘭督伊緊盯著他,被這個心灰意冷、難以理解的生物搞得很困惑,但是當對方說到他的名字,全身的神經突然繃緊。「我沒拿你的家人開玩笑,也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模樣。不過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