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江湖中人,没有组织,三天前在城外打擂台,被人看中,带到府里见二少爷。他给了我这些,然后打发我出去,告诉我今日这个时候,大少爷必定在房间里看文书,这是最好的时机。”
“三天前?三天前二少爷缠绵病榻,我和他的侍女整日在身边侍疾,他几乎下不来床,怎么有空见你?”
“姑娘如果是二少nainai,亲亲相隐,那证词也不足为信。”
“倘若这么说,既然可以亲亲相隐,就算大哥和公爹就此放了他,又能如何。亲亲相隐,即使告到官府也不是罪过。”岳安婉冷声说道,“你要想明白,你收了人家钱,来这里诬陷别人。以青峦庄的实力,倘若来日事发,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当真觉得,你的供词毫无破绽吗。”
“我问心无愧。”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岳安婉冷笑,回头对岳景霖行一礼,“公爹,咱们庄里的内宅,有人出入是不是要记录。”
岳景霖点点头:“正是。”
“如果庄里谁吩咐下去,不必记录,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即使是我出入,也要记录。这是祖上的规矩。”岳景霖答道。
“对生人的记录,可有画影图形吗。”岳安婉眨眨眼睛。
岳景霖会意:“有的。倘若是第一次来内宅的人,怕不说真实姓名,都会画影图形。内宅一向少有生人拜访,倒也画得过来。”
“所以,你说三日前,敢随我去看看三天前的记录吗。”岳安婉皱眉。
“并不是我进内宅,是,二少爷出去见我。”
“哦?可是,他根本没出过门啊。门口也有记录。”
“我说错了,他堂堂一个少爷,怎么会出门见我,是派人见我。”
“哦,也就是说,你没见过二少爷。”岳安婉了然地点点头。
那刺客一下子白了脸,岳宁瀚忍不住笑了:“弟妹真有一套,佩服。”
“不敢。”岳安婉对岳宁瀚行了一礼。她白了那刺客一眼,过来扶岳宁星,岳宁星的眼睛半睁半闭,就伏在桌子上。
“岳宁星?岳宁星?”岳安婉小声喊道,“坚持一下,回去睡。”
岳宁星抬头看看她,只看到满眼的红色,什么都是红的。他觉得热,热的快疯了,可是没有一点力气逃离。是着火了吧?是,是的……火,火烧过来了……
“婉儿救我……火烧过来了……”岳宁星惊慌地喊着,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岳宁星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星儿,你醒了吗。”岳夫人眼睛哭的红肿,摸摸他的脸,“你吓死娘了。你说句话。”
“娘……”岳宁星声音嘶哑,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她。
“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岳夫人问。
岳宁星艰涩地摇摇头。
“饿不饿,渴不渴。”岳夫人问。
岳宁星摇摇头。
“多亏婉儿,这两天不合眼地照顾你。”岳夫人感激地回头看看岳安婉。
“我没什么,倒是婆婆您很辛苦。”岳安婉倒了水端过来,“我去看看药煎好没有。”
“我去我去,你们小夫妻说说话。”岳夫人抹抹眼泪,有些舍不得地回头看看他,还是转身离去。她知道岳宁星毕竟是成了亲,应该是媳妇陪着他,可是,她身为娘亲,怎么能放心自己的儿子。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岳宁星小声说。
“不是你叫我演给别人看么。”岳安婉笑笑,“你大哥也守了你一晚,你可不许说他和你不亲了。”
“啊。他这么忙。”
“是啊。”岳安婉点点头,“你小妹过来看了你,她说你没事,反而说乐明比你病的严重。”
“二哥呢,他?”
“他似乎也不太好。很奇怪,你晕过去这两天,他什么也不做,话也不说。”岳安婉摇摇头,“月叔很担心他,但是他也没做什么怪事。”
“我和二哥同年同月同日生,或许性命相连。现在我醒了,他会不会好一些。”
“不知道。性命相连,倘若他有你一半的鬼机灵,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子。”岳安婉叹了口气,“可惜,他除了这一点,也没有不好的了。”
“你不要眼馋哦,他再好也是我的。”岳宁星有些醋意。
“谁跟你抢。”岳安婉笑骂道,“我去给你做点吃食。”
岳宁星小声问:“你对我这么好,咱们两个算什么。”
“就算是按血缘,也是远房兄妹吧。”岳安婉笑笑,“我无所谓,你也别太计较了。咱们就算是互相帮助,互不干涉。”
“哦。”岳宁星应了一声,有些颓然地躺好。是啊,她以为我喜欢男人呢,她怎么会喜欢我。可是我如果突然告诉她,我喜欢女人,她会不会觉得我之前是在骗她。
不过无所谓,总是看着她在眼前,那也还不错。
岳宁星笑笑,看着她忙进忙出,吩咐侍女们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