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好喝。”刘夫人也喝了一口,笑着点头,“娘这一碗也给你吧。”
“不必。爱喝就再买。”刘瑞说,“别娇纵了她。”
“不是,最近伤了胃口,不爱喝这酸的。”刘夫人摇摇头。
“必定是舟车劳顿。都怪我非得回洛城。”
“没关系,我觉得洛城也很好。”刘夫人笑着说。
“我原籍是蜀地,可是从小长在这里。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心里还是惦记着洛城。”刘瑞语气有些感慨,“快二十年了。”
“那位岳王爷,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呢。”刘夫人说。
“嗯,他喜欢别人叫他岳庄主。所谓的王位,对他只是限制。”刘瑞小声说,“一个王爷,没有兵权,也不能擅自离开封地。说穿了,皇帝防着他。”
刘夫人轻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碗还给店家,挽着刘不移接着走。
“夫人不怪我,卸甲归田,功名利禄都不要了?”
“老爷既然不高兴,那还要这些做什么。”刘夫人笑着说。
刘瑞感激地笑了。
岳景霖正抱着狐狸,望着水面发愣。岳安愉最近只顾着照顾莫愁,也无暇打理这小狐狸,岳景霖几乎没事做,也就把小狐狸抱回自己房间养着。说来也怪,这小狐狸在他房间,不乱咬也不乱抓,乖极了。岳夫人没办法,只得强迫自己喜欢这小狐狸。
“清霜,佑儿最近怎么样。”
“有的武师很佩服她。”清霜说,“有的就。”
“她就一定要做个武师?”岳景霖问。
“正是,死丫头倔的很,必定不回头。”清霜无奈地说。
“咱们能做的,也只有尽量帮帮她了。”岳景霖眯着眼睛,看着原处,一脸的茫然。
“庄主。”映月的声音,“你看谁回来啦!”
岳景霖一回头,刘瑞看到他的背影时,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上前几步,跪在岳景霖面前:“哥哥,我回来了。”
“瑞儿?你?你怎么?”岳景霖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南方战乱平定了,不需要我戍守。朝中不乏得力的将领,我请辞了。”
“好。好,好。回来就不走了吧。”岳景霖起身,小狐狸从他身上跳下去。
“不走了。我带了妻女。儿子不在身边,也在往洛城来。”刘瑞回头看看刘夫人和刘不移。
“见过岳庄主。”刘夫人和刘不移上前行礼。
“好。好。”岳景霖望着三人,此刻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映月哥哥,你先带她们去休息吧。”
“好。”映月笑着点头,“夫人小姐,请随我来。”
岳景霖握着他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刘瑞凝视着他,离别之时,哥哥不过是三十岁,十七年过去了,他的头发也已经斑白了。
“哥哥。”刘瑞握紧他的手,“前些日子看你来信,大有些悲凉的意思,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想你了。”岳景霖望着他,“你长大了,你。长大了。你不喊我,我都不敢认你。你个子怎么这么高啦。”
“长个子有什么用,光长个子。”刘瑞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临死之前,还有机会见你一面。”岳景霖忍不住又哭起来,“此生无憾了。”
“别瞎说,你还不到五十。”刘瑞递给他手帕,他哭的有些支持不住,哽咽着说:“此番回来。就别走了吧。”
“不走了。我如今也是无官一身轻。”刘瑞伤感地笑笑。
“可是你从小就想,像你父亲一样做将军哪。”
“如今也做够了。庄里还缺教习吗。”刘瑞问。
“缺,缺你。”
“那就好。”刘瑞试探着,还是忍不住轻轻抱了抱他。岳景霖用仅剩的左手抱紧他,大力拍着他的后背,说不出话来。
“哥哥,咱们等等再叙,我去拜见嫂子。”刘瑞轻声说。
“最近星儿不太好,她在陪着星儿。”
“星儿还是病成这样子吗。”刘瑞问,“到底是怎么个病因哪。他如今都娶了亲,怎么还是这样。”
“不知道。遍请名医,没有人能治。”岳景霖摇摇头。
“正好我也去瞧瞧他。”刘瑞说。
“好。”岳景霖起身引路。
进到岳宁星的院子里,就闻到一股子汤药味,岳宁星正站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听到有人进来,就扭头看过来。他一身白衣,身形单薄,面无血色,一树粉红的合欢花却开的热烈,这样看上去,他似乎比合欢花还要单薄和脆弱。
“见过爹。这位是?”岳宁星上前见礼。
“这位就是刘瑞。刘将军。”
“见过刘叔叔。”岳宁星笑着说。
“你没见过我,我离开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刘瑞见他,只觉得莫名的喜欢,就拍拍他,“好小子,长的很像你父亲。”
“是吗,我也觉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