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的脸色,自然落进皇上的眼里。他佯装不悦,“楉儿,你果真私藏朝廷要犯?”
元楉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随即,老夫人被押了进来。
如此隐秘的地方,竟还是被找到了。唯一的可能是,东宫早就被盯上了。
元楉与老夫人的眼神交汇之后,他看见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下跪。
朝臣认出老夫人,果真是前太傅的夫人。
吏部都督恳请皇上,“前太傅一家被灭门,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如今还有欲孽未被斩杀,现在理应斩草除根才是。”
另一个大臣是吏部都督安排好的 ,他佯装毫不知情,站出来说话。
“不过为何夫人被藏匿宫中?这事,太子可曾知晓?”
周身的朝臣自是明白里面的要害,皆不敢往前凑,免得惹一身sao。
元楉睨了一眼吏部都督,他知道吏部都督等着他往里面跳。
他若承认,便说明此事与皇上有关。将罪人关在宫内好生对待,这不就间接承认皇上当年灭了前太傅一家是错
了吗。
若不承认,那更好了,直接给吏部都督一个机会,让前太傅一家斩草除根。
更要命的是,吏部都督十分了解当今皇上,就算杀错,也绝不会认错。
就在元楉琢磨该怎么办时,老夫人开口道,“罪妇与太子无关,求皇上赐死。”
虽这事是皇上让元楉暗中调查的,可他也并未让元楉将人带到宫里来。
如今,他若偏袒公然元楉,就是当众承认,当年将前太傅一家灭门,是他杀错了。
他是君王,一言九鼎,他怎能承认错误。
而元楉的性子,他又怎会颠倒黑白。
皇上希望元楉点头,与老夫人撇清关系,这样他才是安全的。
可元楉迟迟不答话。
老夫人眼神与元楉交流,“妇人本是已死之人,莫要因我牵连进去。”
良久,元楉这才点头,承认此事他并不知情。
随即,老夫人被押进死牢,择日问斩。
吏部都督瞅着元楉面如死灰 ,他心里暗自哼着的曲调。
没想到娴妃的情报,如此准确。区区一个罪臣的妇人,就让他出了口恶气。
元楉回到东宫,一张冷冰冰的仿佛要结出霜花来。
吉祥嬷嬷在殿门口迎接他,元楉第一次置若罔闻的走进内殿。
吉祥嬷嬷猜,怕是出事了。
陆栗让吉祥嬷嬷别担心元楉,元楉自有办法解决。
元楉一进内殿,便一脚踹倒了圆桌,桌上的果盘滚了一地。
他从没发如此大的火,此时他胸腔满是怒火,简直是一点就着的状态。
从不把娴妃放在眼里的元楉,没想到竟掉到她设计的陷阱里去了。
元楉越想越生气,他怎就被算计了呢。
陆栗捡起地上的果盘,并扶起桌子,不咸不淡的道,“殿下,你若早些打起Jing神,十个娴妃也算计不了你。不然,不仅太子妃的仇报不了,就连老夫人也保护不了。眼下老夫人被关在死牢,怕是要吃苦头,太子妃身前可是最紧张老夫人......”
元楉逐渐冷静下来,他将整件事捋了捋,便知晓了娴妃的动机。
只要不与皇上发生冲突,皇上不废太子,娴妃的算计就得逞不了。
想到这里,元楉走出东宫,去了御书房。
他将玉佩放在书案上,皇上拿起来看了
看,又放下,似乎不想多谈这件事。
元楉开门见三道,“父皇当真要处死前太傅的夫人?”
皇上却问,“他可还有后人?”
元楉点头。
皇上站起身,暗自斟酌。
若放了老夫人,如何对朝臣交代。
如此血海深仇,怕是太傅的后人也不会放过皇家。
唯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皇上久久不说话,元楉恼怒道,“对于当年的事,父皇不也后悔了吗?如今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朕怎么会出错!” 皇上恼怒的甩着袖子,不愿继续听下去,让余公公将元楉赶了出来。
元楉从御书房出来,陆栗瞅着他脸色不对,怕是与皇上谈不拢。
元楉想不通,皇上私底下,对他承认错误,一副想要弥补的样子。
为何涉及朝臣时,他又是另一个样子。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元楉虽是皇上的儿子,却时常倍感无奈,左右不了皇上的决策。
就像现在,元楉与皇上都明白,老夫人是无辜的,可皇上若不答应放人,他又能如何。
元楉连连摇头,他不能让错误继续错下去。
陆栗听元楉说劫狱,他大叫反对,“殿下,你若这样,怕是要中娴妃的圈套了。若你与皇上闹翻,娴妃就可坐收渔翁之力了,她的儿子没准会成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