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安定了,手握兵权的人啊,总归……”边上一个在卷裤脚的小吏随口答道,却被另一个巡逻回来的中年人打断。
“你们两个嫌命长了不是?人家这种事是你们该议论的么?男人的舌头这样长,小心祸从口出!给我去看看那批人怎样了!”中年人和两位小吏一样的装束,但眉宇之间多了一份严肃,似乎是这里管事的。两位小吏一听他讲话的语气不大好,连忙点头哈腰一阵乱搞,接着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中年男子抬头看看天牢气窗外灰暗的天气,千丈云,半轮月。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两个小吏说的话,他又何尝不懂?这段时间封家的事闹腾下来,京城里3岁的娃儿都知道这国家700来年的基业要保不住了。朝廷混乱,党争不断;皇帝昏庸无能,偏好女色,不理朝政;忠臣遭人陷害,奸佞当道,乌云蔽日;苛捐杂税名目繁出,还乱征民兵;北方南方的外敌虎视眈眈,却见护国公一家都被弹劾满门抄斩……启国,也该乱了吧?
不过两位奉命巡查的家伙可不这样想。满脸通红的那一个从腰间又取出一个酒囊,开了塞子猛灌两口,大着舌头道,“哎呀,都说刘大头这人铁板一块无趣得很,今儿个我们哥俩果然又遭训了!他大爷的,老子就不信俺一辈子要在这里看守天牢,看他的颜色,等,等,等大爷我飞黄腾达了,把他叫来给我当凳子坐!”
“你少来!”另一个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囊,“我们先去看看封家的人吧?天寒地冻的,你这酒啊,也好给他们去去寒!”
“唉,也好,前几天还是班师回朝的大功臣,结果忽的就成了通奸叛国的贼人,唉,人世间啊,不知道是真的有老天爷在看着啊,不然为什么坏人得道,满门忠良的好人却啷当下狱,等着问斩啊……”
吟霜将两人的对话纳入耳中,终于确定自己似乎是转到了一个尚有“班师回朝、大功臣、问斩”的年代,一颗心定了下来,就是不知道碧落在哪里了。
“醒了就不要装睡!”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连同一下强烈的疼痛。
“该死的!你当老娘是豆腐啊,随便掐……”
虽然眼睛还没有睁开,声音还是沙哑,但眼前的怪女人让封夏感到好奇,启国上下哪里还会有这样小的女子自称老娘的?况且,她从天而降替他挡去致命的一箭,也算是大恩人一个,头发像蘑菇,衣服像……像什么呢,他没见过,背后背着的包裹长得很奇怪,讲的话似乎也蛮有趣。他忽然有兴趣知道,这从天而降的奇怪女子到底是谁了。
“你。到底是哪国人?”封夏手臂一收扶起半躺在地上的女子,抬指撤了在她身上制衡的几根银针和自己的发簪,“最好说实话。”
“咦?白毅?”吟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瞪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这不是白毅么!桃花眼,俊朗有型的面部曲线,还有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是仔细看,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这人似乎比白毅要年轻,要黑,要瘦,也要更加高大一点,整体上看起来给人一种压迫感,而不是像白毅能让除了御姐外的大家都能自动忽略他的存在。
原来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周围黑漆漆的,果然眼神还真是不好啊。吟霜自嘲,等着那人的反应。
“什么白衣?我是封夏!还没说你是谁,别让我问第三遍!”封夏的语气严厉起来,随之产生的压迫感让人不敢有所抵抗。一种类似于杀气的气场迅速以他为中心开始辐射,吓得吟霜原本就失血的脸都更白了。
“风下?”哪颗葱啊?没听过耶……吟霜困惑的摇摇头,再看看眼前的男子和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大牢里面。“嘿嘿,我说这位帅哥啊,我怎么会在大牢里啊?我们是阶下囚?那请问,是要严刑拷供的,还是要秋后问斩的啊?”
“不用等到秋后,再过个三两天就能人头落地了!”封夏语气悠哉,一点也不想要被拉去砍头的人。
“那你还这样悠闲!咳咳!痛啊……我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吟霜一激动,挣脱封夏的双手跳了起来,背后相应的传来一阵肌肉拉扯的痛,连胸腔都有点痛,顿时一句好好的话被咳嗽结成好几段。
“叫你乖乖讲话,偏要乱跳,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蛮夷!”封夏依旧凉凉的开口,语气不咸不淡,“那时你从天而降,结果很倒霉落在我前面,被机关弩贯穿了背后的大包,右肺穿孔。所以不想现在就死就安分点。别整天像个野猴子跳来跳去!”
她像野猴子?这人是白痴啊?!听他的话来说,她好歹是这面瘫白痴的救命恩人啊,就算不是哭着要以身相许,怎么也不能说她是野猴子吧?
吟霜呆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自己是这样来到这时代的哦,从天而降,厚厚~那是仙女散花吧?可惜投放地点不好,居然变成了人家的肉盾……
那碧落呢?
“你也说了我是野猴子。我还有什么可介绍的?我也就是全身被毛的灵长动物,哺乳科,有长尾,pp红,总体身高大约70—100公分左右。“
”嘛,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