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晚舟悲痛欲绝，他想起济清宁当时躺在床上的无助，几乎被咬烂却不肯呻吟的唇，那已经通红却不愿再流泪的眼，他冷淡地开口说“你大可杀了我”，他流着泪无力地说“可我没得选”，还有最后那句——我答应你。
杭晚柏最终还是轻信了他。
没想到秦缙泽的反映更是激动，直接冲上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杭晚舟本不想抵抗，
“啊——”杭晚舟的自责简直要杀死他，他痛苦地揪着头发大叫，用拳头砸向地面，不停地折磨着自己。
杭晚舟被大哥这一番动作吓住。
杭晚舟现在对济清宁充满了愧疚，很不得能将命给了他。但是，他知道他不会稀罕。而他回到医院得知济清宁被孕吐折磨得只能打点滴时，居然是心疼中带着欣喜的。
济清宁被他强奸，甚至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济清宁从联邦中央军校最精英的老师被迫停课，成为联邦医院被人指指点点的，从那样骄矜清冷的人，变成每日呆呆傻傻只会流泪的样子！
杭晚柏愣住，突然大笑，英俊的脸都几乎扭曲了，他冲天大嚷了一声，然后抽尽力气一般，跪在了母亲的墓前。
“作孽啊”杭晚柏对着母亲温柔的遗像流泪，“您说的没错，父亲确实卑鄙到骨子里，整个杭家，连同我们都是。”
杭晚柏转头看向已经呆傻的弟弟，残酷地揭开最后一道伤疤：“而你真的也相信了，济清宁是害死母亲的祸首。”
杭晚舟被他大哥揍得不轻，等他恢复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他听到了一些关于济清宁的流言蜚语，有个多么宠爱他的将军日日陪在他身边，多么幸运的将军夫人。
“够了！”杭晚柏拦下他，“你要去弥补他，而不是在这里发疯！”
“我不要你死，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济清宁没有把孩子流掉！但是他却被这个孩子折磨得如此消瘦。
杭晚舟欺骗自己的大哥：“如果没有了孩子，济清宁有可能会去死。他那么清冷骄矜的人，你是知道的。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他唯一活着的指望了。”
“两年前，你十七岁，妈妈自杀了。”杭晚柏开口道，很平静的样子，仿佛又恢复到那个为幼弟一直擦屁股的大哥形象，“她为杭家生育了我们五个子女，两个，三个，没有一个。她血统纯粹而高贵，她应该被捧在手心里，把所有最好的给她。但是，父亲没有。”
杭晚舟再醒来，却已经是在开往天霭星的飞行器里。杭晚柏已经很平静了，他说：“我会请求太子殿下让最高级的医官给济清宁治病，让他尽快流掉这个孩子。”
杭晚舟连忙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他。”
杭晚舟看着济清宁窝在秦缙泽怀里，在花园的摇椅上晒太阳，他那么白，那么脆弱，仿佛太阳一下子就能把他晒化。
“父亲出轨偷情，和上流那群人搞一些恶心的手段玩弄，最重要的是，他没能瞒住妈妈。我觉得妈妈当时应该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有所警觉，所以她加入联盟，甚至想要离婚，可是结果，并没能改变什么。”
“弥补不了了。”杭晚舟失魂落魄地说道。
“她当时可以选择摘除腺体清除标记和父亲干干净净地断开，但是，她没做。她用最决绝的方式和她错爱的丈夫永别，她选择自杀，死在她和父亲当初的婚房里。”杭晚柏笑着流泪，“母亲为了自由而死是父亲给外界、给媒体、给整个联邦的一个幌子，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杭元帅。廖奉笙不知其中龃龉关心则乱，怕济清宁真的惹上什么麻烦跪在母亲灵前一整天，更让所有人相信了这个狡猾的老家伙，母亲是真的为了所谓的自由而死的。”
“我以为，强奸不需要接吻。”这是济清宁当时对他说的。
杭晚舟恍然觉得接下来的话会是一个惊雷。
“你错得离谱！”
杭晚舟泪流满面，哑着嗓子痛苦地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说什么？”
“父亲婚内出轨，母亲因此自杀，拉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背锅，只为给杭元帅留一个好名声！这样龌龊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跟你说？！你当时甚至都没成年！”然后杭晚柏突然笑了，沉声说道，“毕竟再龌龊，我也是杭家人”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杭家的人一贯的卑鄙”
“混蛋！你在这里干什么？”廖奉笙许久没见他，突然看他在树荫下盯着济清宁看一下子反应过激。
？！！！
杭晚舟最终还是说服了大哥打道回府。
于是那天的玻璃缝隙外，杭晚舟落荒而逃。
“他已经怀孕了，我的孩子。”
咆哮道。
“我答应你。”
杭晚舟却被这些话戳到了心窝，他当然知道他们有多么恩爱，他那天都已经看到了。济清宁会把乳头送进他嘴里，给他口交，让他射在自己脸上，会岔着腿骑乘和他做爱，会深深地和他亲吻。
杭晚柏没有力气再揍人，他的内心同样受到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