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罪軍法處置。」
師無痕取出聖旨交給鄭瑗,靜等對方發飆。果然鄭瑗瞧過後勃然變色。抽出腰佩的長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銳利的刀鋒淺淺咬開皮膚,血珠子一顆顆落在青色的衣領上。
「你敢耍我?天下間竟然有你這樣求死的蠢人!」那塊布上分明未著一字。
平靜地看著暴跳如雷的大將軍,師無痕輕輕按住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說道:「二小姐很快就不是大將軍,而是王侯。鄭公和世子都覺得時機合適,皇帝應當禪位了。」
刀入肉更深,斷斷續續的血珠子變成血線,很快半邊衣襟都染成紅色。
「二小姐能否放開師某。在下怕是沒那麽多血可流。」見她眼中殺意依舊,師無痕道:「莫壞了鄭公的大計。」
鄭瑗終於控製住自己,歸刀入鞘。師無痕頗為狼狽地邊壓住傷口止血,邊解釋計劃。
「這不像是世子府的人會出的謀略。」她的好大哥鄭珵遠在王府,此時吞了「狼軍」,好處豈不有落在她和大姐手中的危險?
「大將軍英明。此事確是不才在其中斡旋,騙得世子府配合的。」
鄭瑗眉頭一挑。這人莫非
「世子庸碌無為,師某幾年前已向大小姐暗中投誠。」
「將無恥的叛主說得這般落落大方,不愧是你啊。世子的狗不好做?給你的狗骨頭不夠多?我記得賓州郊外良田百畝都是你的吧?還有果園、作坊,世子沒少給你。」
鄭二小姐忽然有些同情她那個善妒又無能的大哥。那麽多好處都餵了白眼狼。
「良禽擇木而棲。世子無道,在下為何不能改投門庭?」
鄭瑗一時語塞。人不要臉,你就沒有辦法羞辱她。回想起初見自己對這無恥之徒的好感,她恨不得打自己兩下。
「那你來是為大姐和我談合作咯?」
「不錯。大小姐與你都被世子壓得死死的,將來四海平定,世子變太子,太子變皇帝。哪裏還有你們二位的活路?嗚」一個耳光打得師無痕偏過頭去。
鄭瑗武藝高強手勁不小,這一下一點都沒有留情。「住口!若不是你,我怎麽會有今日的困境!大姐派你來太失策了!她應該派別人送你的人頭來!」
幾個眨眼,師無痕的半張臉已經腫得明顯。她嘔出兩口血水,血水中還帶著兩顆斷牙。
「二小姐,師某也不想出言狡辯。當年挑撥人心確實是我之過,甚至與世子關系不大。你恨我,要殺我,都再合理不過。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對面的幾十萬大軍嚴陣以待,我們這邊三軍尚未整合。由在下持聖旨去遊說,必有成效。」
鄭瑗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冷笑道:「你依然是那副巧言善辯的樣子。」
「二小姐說大小姐失策,那並不對。由我前來結盟,我的人頭我親自送來難道不行?只是勞煩你動刀割取罷了。」
「頭顱已經送達,是割是留全憑你定。只不過要等等,在我見過顧將軍之後」
鄭瑗不知這人話中有幾分真。決定再試探一番,也為自己出出氣。「大姐給你灌了什麽迷藥?都是當狗,你擺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倒是新鮮。」
「大小姐是位英傑,在下侍奉起來自然盡心盡力。結盟的事二小姐答應否?」
「可。不過結盟的禮物我要先收一部分。」
師無痕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聽憑處置。不過在下少不得為自己討價還價一番。」
「你當說客只用嘴,身上哪裏都是多余。不如砍掉雙腿雙手先?」
「在下以人棍的姿態去遊說顧將軍,怕是不妥。且事情若不順利,在下也需使用些其他手段不是?無手無腳可幫不了兩位小姐。」
「那斷去一臂,不能再少了。」
「顧將軍好歹是一流高手,斷去一臂後,我再怎麽用陰私手段,也不可能占上風。」
鄭瑗哼笑道:「你想刺殺顧熙風?多給你一雙手都不可能。是你自己來說任我處置,現在又推推拉拉。我懷疑大姐的誠意了。」
師無痕嘆氣,擦了擦嘴角又流出的鮮血。「不如這樣,在下斷去兩指,先給二小姐消消氣如何?」
「呵。你砍起價一點不手軟啊。那我先取你左手小指無名指。手來!」
其實那一巴掌打下去,鄭瑗火氣去了大半。雖然恨她,也沒到非殺不可的地步。她暫時只是想逼得她跪地求饒而已。
師無痕猶豫了一下,最終伸出左臂按在小幾上。
鄭瑗暗想:「怕了吧。我不按住你,一刀下去你必閃無疑。屆時要你下跪磕隨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