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翟骁过去敲门的时候，虞慕已经没影儿了。
“你放心，他们都走了，今晚除了我们，没人会过来打扰。”
可他知道，自己不爱他。
他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告诉翟骁，他短期内不想跟翟骁见面，他想冷静几天。
封星洋点头，又是抿唇又是咬嘴唇纠结
少年半张脸埋在玩偶脑袋里，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他眼眶微红，像是刚受了什么委屈哭过。
封星洋抱着玩偶，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出行。
里卡了一根刺，难受得要命。
他对翟骁的爱来得突然，却是真的爱过，会因为他的一些小举动而心情愉悦，会因为看到他开心而开心，会在意他在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一件小事儿。
翟城那边随时会给他交代事情，他不敢关机，只能任由翟骁骚扰。
“我妈最近从朋友那儿拿了一罐药茶，治失眠效果很不错，回头给你送一些，怎么样？”
虞慕觉得他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你在这儿安心睡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翟骁掰过他的脸，准备给他擦药。
他好像比那个孩子幸运一些，却也差不了多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翟骁的朋友，还是翟骁本人，都有强奸的恶行。
“我想回去，我不想待在这儿。”他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个孩子被强奸的画面。
虞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总是累得厉害。
跟程煜交流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跟他相处也很舒服，有时候虞慕都想，要不跟学长在一起好了。
“你要去哪儿？”虞慕问。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那就多谢学长了。”
视线清明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人群中有个很显眼的人走过。
封星洋眼神闪躲，一副想哭又硬着哭的表情，抿着嘴不再说话。
“那天……”
封星洋摇摇头：“没事儿。”
走了没一会儿，虞慕就累了。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虞慕握住他的手，很冷。
“是我。”虞慕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忧心地询问，“你没事儿吧？”
“你脸色不大好，最近身体不舒服吗？”程煜问。
这一天，程煜约了虞慕一块儿去公园散步，顺便讨论他们这段时间新看的一本书。
他们找了一个凉亭坐下。
虞慕不配合，又将脸别了过去。
＊
虞慕摆手：“不必麻烦的，我只是最近有些问题想不清楚，过几天想明白了就好了。”
虞慕念的高中跟他们是一所，叫学长并没有什么问题。
“茶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拒绝干什么？”程煜温柔地笑着说，“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情侣，也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朋友之间互赠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翟骁酒喝得有点多，现在虽然清醒了不少，但也困得要命，他懒得跟虞慕继续扯，就给他重新找了一间房。
“可能是没睡好啊。”虞慕说，他的确没睡好，他总是睡不着，有时是因为噩梦，有时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你是杨泺的表弟吧？”虞慕问。
少年抬起头看他，眨了眨眼，不敢肯定地说：“你是虞慕学长？”
“好。那你重新给我找个房间吧，我想一个人睡。”虞慕有些不清醒，刚刚发生的一切，在风平浪静后，清晰地在他脑海中重演。
真是岂有此理！
“冷静个屁！”翟骁拿出打火机，把信点燃了，将落在地上的灰踩得稀巴碎。
是了，是他自己说他喜欢虞慕，自己把这家伙惯成这样的。
虞慕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胸闷得慌，他抬眼看向前方，甚至有一瞬间视线黑了下去。
虞慕躲了翟骁俩星期，他拉黑了翟骁的电话，也不回翟骁的消息，好几次翟骁用别的号码打给他，他都挂掉了。
翟骁的耐心快被他耗尽了，他不禁在思索，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对虞慕太好了，太纵容了，不知不觉间他居然敢跟自己对着干了？
他回想起自己的第一次，翟骁将他双手捆住，吊在房梁上做了几小时。
在思索要不要答应学长的追求的同时，他也在思索自己该如何跟翟骁彻底断掉。
封星洋摇了摇头，眼眶瞬间湿润，眼泪珍珠似的掉了下去。
那是一个抱着巨型玩偶的少年，长得特别漂亮，身材很娇小，大概只有刚刚一米七的身高。
他好像是那天那个小孩。
虞慕站起身，也来不及跟程煜打个招呼，就疾步走到了少年面前。
人性本贱吧，爱自己的不珍惜，糟践自己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如何都割舍不掉。
翟骁当即恼了：“虞慕，你别蹬鼻子上脸！别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