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秦安无可奈何,最后只有叹气,他看向严冰,“你和他准备要孩子吗?”
他的正室,就是秦安的母亲已经被艳照的事气得出国了,还骂道子不教,父之过,他没想到严妍的儿子也踏上了这条路,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当作是老天在惩罚他。
秦安吞咽了下口水:“最近瑞达的股票一路攀升,发展前景十分可观,我和张少亦决定扩大市场,以集团合作的方式去新西兰投资农场,九龙仓还没试过开拓这一领域,我知道您肯定看不上这种项目,但我还是想试试……所以我和张少亦也算强强联手,没给您老人家丢脸。”
秦岳松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揪住桌布直接往后倒去,餐盘随着桌面摔向地面,碎了一地。
秦岳松被抬进了卧室,私人医生匆匆赶来。
秦安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选择沉默。他和张少亦已经突破炮友的关系,正处在狂热的恋爱期,张少亦除了达不到他对抖S的要求,作为老公来说无可挑剔。照理来说,他是九龙仓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应该在百般呵护下长大,但他的家人对他极为苛刻且要求过高,从小没体验过被宠上天是什么感觉,但在张少亦那里,他感觉到了。
严冰对家父晕倒无动于衷,甚至都没站起来去扶他,他就那么坐着,眼睁睁看着客厅内上演了一场闹剧。
一拳砸在桌上,横眉怒目地看向秦安,秦安还没来得及开口,严冰迅速替他挡子弹,他镇定地说道:“这事和我大哥没关系。我十三岁时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之前没承认假装是直男,是因为大哥的事还未平息,我不想添乱。”
“滚出去!”秦岳松听见这个不要那个不想,血压又上来了。
“滚进来!你们两个衰仔给我滚进来!!”
“他?谁?”秦岳松急问。
他知道秦岳松永远不会理解那种感受,所以他不是没有勇气坦白,而是懒得去坦白。
医生正在帮他拔出挂水的针头,顺势瞥了眼秦家两位少爷。
在这节骨眼上,严冰硬着头皮叫了声爸,“会更好的。”
“老爷!”
秦岳松晕倒了,他死都没想到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身上,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我喜欢男人”的命运捉弄,一时之间他真想死了算了。
菲佣们闻声而来,紧跟着保镖也来了,秦安冲他们喊道:“快叫医生!”
“爸,您别再生气了,九龙仓只会越来越好。”秦安安慰道。
“孩子……”秦安无奈地看了眼严冰,“我们还没发展到谈论要孩子的地步。”
严、秦两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走到家父床边。
“好一个不、想、添、乱!”秦岳松从牙缝挤出这么几个字,脸色无比阴沉。
大约两个小时后,秦安把严冰叫到家父的卧室门口说:“他醒了,脸色很难看,你别再刺激他了。”
秦岳松挥手让医生出去。没了外人后,他才沉吟道:“我老了,还有心梗,活不了多久了……祖祖辈辈的努力要在你俩手里前功尽弃了……”
“孩子呢?”秦岳松问道。
秦安看出来比起联姻壮大和巩固九龙仓的地位,家父更在意延续香火的事,他小声说道:“爸,这事你别担心,孩子会有的,等我和……”
“爸!”秦安冲过去。
严冰抱住他就把他压在床上,说:“爸,对不起,暂时还是别见家父了,他今天受了太多打击晕倒了。”
秦岳松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他知道要改变儿子的取向是不可能了,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现在只要孩子,给你们两年时间,不管你俩和谁在一起,不管用什么方式。”
“老爷!”
严冰斩钉截铁地说:“暂时不想。”
“我的养父,严天垚。”
秦岳松麻木地看向他,严冰都和养父搞一起了,他都想不出更打击人的事了,他叹气道:“说吧,都说出来,趁我还没被你俩气死。”
严冰继续说:“一无所有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怕的,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即使离开九龙仓也能活得很好,只要我和他能在一起就满足了。”
几乎是同时,一个喊严天垚,一个喊张少亦,听见各自的召唤后,两人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
严冰面无表情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有什么好刺激的——你也是,趁热打铁,赶紧和他坦白和张少亦的恋情,难道你还想让家父晕两次。”
秦岳松戴着氧气罩,这人一老就经不起打击,就那么几小时没见,仿佛过了十多年,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憔悴地盯着两个儿子,眼中布满红血丝。
门口响起了秦岳松的咆哮。
“好个屁!!”秦岳松大吼道,把手边挂吊针的铁杆子都挥倒了,“他妈秦家都绝后了还能好到哪去?!”
两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各自伴侣住的别墅,只见阳台上张、严两人正安静地喝酒聊天,像及了正在约会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