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卿听了这话气笑了,早知道他没出息,不曾想到是这般的没出息。他将指腹咬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滚了出来。
“这样吃当然不会饱。”
“哦忘了告诉皇兄,今日是朕登基的日子。”
不稀罕,凤长郁心想,他本就不是很想做皇帝。
普通人闻不见,凤长郁却格外敏感,这是香甜的味道,凤长卿的血为什么这么甜?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凤长郁点点头。
“退下。”
“恭请陛下王爷沐浴。”
他还能不能出去了?
魅奴之子不可承继皇位,现在,你是奴,我是主,我是武朝唯一正统的龙裔,皇兄,你可明白?”
凤长郁明白得很,他想起封印解除时那些钻进他脑海里的记忆,是他出生的时候,那是一个血月之夜,月华宫贵妃生了他三天,在第三天的夜中,他出生了,魅妖出生便有灵有意识,他半身妖脉半身龙脉,还有血月加持。
见他一脸不屑,凤长卿心里笑笑,嘴上又损着:“不论在外头给你什么脸面,在朕面前,你永远都是奴,还不过来伺候沐浴?”
凤长卿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瞥了他一眼:“不做王爷你想做什么?奴才?还是妄想做帝王?”
虽然凤长郁是所有人眼里的未来天子,但他的确是没有好生读过几日书的,太傅教学时他在看话本,父皇让他抄诗他便使唤凤长卿代抄。
凤长郁去推他的手,凤长卿却眯着眼警告:“皇兄来伺候我,也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奴,若我满意,自会将你喂饱。”
他真的好饿,他自小受尽皇后疼宠,因着长相漂亮可爱父皇也格外疼他,月华宫去势以后更是万千宠爱,从没受过委屈,如今一饿饿一上午还屡屡被凤长卿羞辱,他实在受不了了。
“没吃饱?”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殿内进来几个宫婢和太监,端着洗漱用品抬着水,放下后又将屏风围好,太监退了出去,四个貌美的婢女跪了一地。
那你他妈还在这摸我?
凤长郁紫色的眸子变得迷离,眼里只看得见那根近在咫尺的手指,身体已经往凤长卿那儿爬了过去,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张开嘴裹住了往外冒血的手指,眯着眼吸奶似地吸着血。
凤长卿盯着吸血的凤长郁,眼里深深,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手指发麻发白,才用力把手收了回来,凤长郁还没吃饱,紫瞳不满意地瞪他。
他母亲就是知道魅族在人世不好活才封印了他。
凤长郁觉得他有病,想骂他又怕耽搁了时辰惹他不快,只好忍受着屈辱给他整理龙袍,把他送出了宫殿。
任由凤长卿把他摸了个遍,他软着身子,自他身上飘出一股甜腻的香气,浓郁的香味儿在宫殿笼罩,足有半个时辰凤长卿才发话让凤长郁替他整理龙袍。
白色的绒尾缓缓摇摆着,宣告着主人现在美妙的心情。
王爷?
没吃饱比什么都吃不到更难受,特别是,食物就在眼前。
凤长卿在殿中不远处批阅奏折,十分认真的模样,凤长郁不由得想,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看懂奏章的?
凤长郁思及此,狠狠地瞪着凤长卿,然后委屈地流了眼泪。
他来不及想为什么凤长卿的血这么好吃。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凤长卿挑眉嘲讽一笑。
“什么王爷?”
而凤长郁,渐弱的封印使他躲过成年夜显形的危险却没躲过有心人的加害。
白月华花了大力气,使时间凝固,不顾产后虚弱,抱着凤长郁去了皇后处,和一同落地的凤长卿交换,然后封印了他的妖身。
“你倒哭了。”
那究竟是什么术?
“你,我,我饿
宫殿又合上了门,凤长郁发现自己是被囚禁在这儿。
可是谁知道,封印一个力量庞大的魅族花去了她一生的妖力,五年后她便去了。
凤长郁虽是打定主意为了一口吃的会忍着屈辱去伺候凤长卿,但这不代表他真的能做到,就比如现在,他就受不了凤长卿这语气。
“我好饿……”
现在想想着实令人汗颜。
凤长郁也不是傻子,这话不就是他从前对凤长卿说的么,他知道凤长卿就是想报复。
凤长卿到底要关他多久?
他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想关于魅奴的信息,竟然除了出生的记忆什么都没了,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书上写的——魅奴貌美,善阴阳调和之术。
早知道多读些书了。
凤长卿讲话冷冷的,没什么情感,婢女们很快退了出去。
“我的孩儿,三天了,楞是等到血月才降生,若是妖修定是顶尖的魅灵。”
凤长卿笑了笑,去摸他的小腹。
“可是……人族视魅族为奴,母亲得封印你的妖身,让你做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