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他以前的生活和那位‘父亲’。我倒是第一次遇到有未成年的omega生活在下城区,或者说囚禁更恰当吧。”乔岸看着唐棣把没洗的胡萝卜利索地切成了五大块,不禁皱起了眉头。
“没事啦,上城的医疗技术那么好,你放心就行了。在下城,得个阑尾炎都有可能嗝屁。”唐棣说话的语气带上了些怨气,乔岸没有再接话,去帮蒸了饭。
而唐棣则一直和阿澈保持着距离,发情期还未结束的omega,就算吃了抑制剂,也让唐棣敬而远之。
“他怎么样了?我听说,有的omega甚至生完义务胎就不愿意再生孩子了。就和我们下城的人一样,读完小学、初中就不愿意念书了。”唐棣又提起刀,刀下的西红柿一分为二。
“这就是下城区,你看我家啥都没有,都被撬锁两次了。之前委托我调查内鬼的那家酒吧,老板给我说,他们店里的omega都是从上城区偷跑出来的。我刚离开保育院的时,那时候隔离政策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我打工的那家快餐店的街上全是偷渡跑来的omega开的小店,我就记得有一家买菜盒的,他们家菜盒是真的好吃。”唐棣对着自己手机上的做饭视频,里面的博主做一步,他也跟着做一步。
“疯了呗,还能怎么办。这比对方死了还难受吧,相见却见不到,啧啧。”唐棣说得风轻云淡,撕开盐袋的时候,差点手滑把所有盐都倒进锅里了。
唐棣把客房收拾出来给阿澈暂住,而乔岸则又问了一些关于他口中的‘父亲’与他曾经住的那个地方的具体信息。
“当时我打工的店主的女儿就和一个从上城跑出来的omega结婚了。她两在一起四五年了,因为那位omega不喜欢小孩子,两个人就一直保持着丁克的生活。”唐棣拿着刀手起刀落,一整条排骨被活生生地劈成了两段,刀也险些卷刃。
其他的信息,对于阿澈而言,很难再回忆起来。乔岸也不多问,对于这个少年而言,他应该是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在被侵犯与侮辱的环境下一点点长大,对于他而言,还能活着走出那个黑暗的地窖,已经是很难得事情了。
“我倒是当时感觉已经找到内鬼了,准备和老板结工资了,但下一秒,你就已经揣着枪夺门而入了。我这实在是没有发财的命,你什么时候给我报销车费、酒店钱啊?”唐棣用摸出两个鸡蛋,准备炒个鸡蛋,但乔岸观察他的做饭手法,虽然粗糙,但是是做过饭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应该能吃。
“店主的女儿怎么样了?”
“你还会做饭?”乔岸反问了一句。
而那些黑衣人会偷偷摸他们,会做申万里时不时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用他们坚硬的下半身往他们的身体插入。
“刚学的。”唐棣扬扬手机,确实是刚从网上看了两个视频学的,他又抬头看看乔岸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啊?”
“蟑螂来你家都要自己带饭。”这是乔岸参观一圈后的真挚发言。
乔岸如实回答:“还在核验身份,但都已经带回上城了,也会在上城开庭审判。他们也各有苦衷吧,或是在上城穷困潦倒,或是为了躲避义务胎,还有个刚成年的说想来找刺激。”
唐棣一个人租了一间老式小区的两室一厅,他一个人住,家里除了最简单的家具什么都没有,连水都要去买。
“不过,上次那家酒吧里的那些omega都去哪里了呀?”唐棣转头看了一眼乔岸问道。
乔岸一出来,就看到唐棣正在把刚买的蔬菜、肉、米从外卖的袋子里掏出来。
“那位女士就被抓回上城了,似乎被判了无期徒刑,还生了义务胎吧,这都是店主的一位beta朋友告诉我们的。”
隔离政策如此严苛,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情,自从十年前对下城区的‘大清洗’后,偷渡的现象已大大减少,连那些已经偷渡的omega都全部遣返回上城,判处了监禁,以儆效尤。效果虽好,但不能震慑是所有的人。
而这
乔岸将唐棣买回来擦伤口的碘伏与药粉给了阿澈,并教他如何处理身上的伤口。又在他的屋子里留了水和食物,让他静静地休息,羸弱的少年看起来如水晶般易碎。
乔岸在警校的时候就听闻过无数关于‘大清洗’的传闻了,甚至那些在下城区组建了普通家庭的omega都必须和家人分开,甚至连孕妇都会加以暴力执法。乔岸的顶头上司,乌冰也是因为在‘大清洗’中立了功,才开始一步步走上仕途与管理层。
“后来呢?‘大清洗’之后呢?”
乔岸忽然面色沉了下来,抿抿嘴道:“不知道,他总说还好,但他身体一直很差。”
听到对方提‘报销’,乔岸摆摆手:“再说吧,等我假期结束。把这一串事情解决好,我要回家陪我弟几天。”
但阿澈能复述出来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他曾经生活的地方也是逼仄的。十几个孩子住在一起,而那位所谓的“父亲”每个月才来见他们一次,平时他们都是被一群黑衣人看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