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都集中在眼神里。谁也没说什么，就像是陈碧云知道崔应确实喜欢她，她也喜欢钓着崔应，但都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
“大小姐，你是不是太玻璃心了？”
崔应看着她:“一个男朋友而已，傅正杨之后还会有新的女朋友，会结婚，你到时候怎么办？去他婚礼劫法场？婚后继续把他当男闺蜜？”
“崔应你什么意思！”陈碧云一把扯开崔应的手，“你帮谁说话呢？”
周明舒“嗯”了一声，他的眼睛柔和澄澈，全无攻击性，餐桌下，傅正杨的左手搭在他的大腿上，那只手骨节分明，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仿佛只是无意为之，并不乱动，拿他的腿来作一个单纯的扶手，搭一下而已。
崔应是真这么想的。
崔应耸肩:“只是看你脑子里多余的水都流出来了，有些不忍。”
三个月后，还是陈碧云自己腆着脸主动把傅正杨加了回来，当无事发生过一样继续当朋友。
依陈碧云的脑子，还是别掺和这些事儿了。
而且她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前女友？朋友？发小？
崔应耸耸肩，他没早来，就是怕有这么一遭。傅正杨带他们见面，未必没有迂回打消陈碧云念头的想法，一方面是带着进圈子见朋友另一方面是劝退陈碧云。明眼人能看出来俩人暧昧期，马上就成了，郎有情妾有意的，陈碧云好好的发癫，横插一脚，还不允许周明舒反击一下？
说起这个，陈碧云又生气了:“他肯定想骗傅正杨点什么。”
操。
她把包摔了，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哭，崔应坐在她旁边，皱眉:“你哭什么？”
傅正杨不是个无情的人，但他们做朋友的，说好听点是哥们儿，不好听点儿，就是太子的伴读。家里仰赖傅家，又要在太子爷身上索取情绪价值，还要和太子爷谈恋爱，何必如此？
陈碧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只是问问啊，大家彼此了解一下。”
崔应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那你现在宣布和傅正杨绝交，给他一点苦头吃。”
陈碧云寒着脸吃完饭走人了。
陈碧云自
偏偏……
他在旁边给陈碧云递上纸巾，淡淡地提醒道:“你要真想撒气，冤有头债有主，傅正杨的微信你没拉黑吧，去找他，骂他渣男，顺便说一句他新男友的坏话，朋友圈再内涵一下，会不会觉得很开心。”
周明舒有点不适应这种距离，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但不讨厌傅正杨的靠近，此时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傅正杨的手上，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之前确实有个一直不清楚的问题，不知道会不好冒犯到您。”
崔应喝了一口咖啡，随手将饮品放在一边，最后没忍住多说一句:“周明舒是个聪明人，人学霸脑子都好使，你少惹他。”
“嗯。”
陈碧云当时骂得更狠，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把傅正杨的微信拉黑，朋友圈公开置顶发割手腕截图，抽象得不少人以为是假的，纷纷扣问号，崔应发给傅正杨，傅正杨看了，转头拨打了110，吓得陈家第二天登门致歉。
主要是……陈碧云都哭了。
她道:“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周明舒调整了一下坐姿，无声无息地离傅正杨坐得更近了些，方便他靠着，他不疾不徐，单纯的疑问随口抛出:“陈小姐和崔先生，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不让擦就不让擦，崔应耸耸肩:“帮你提出解决问题的措施。你为什么不做？”
“能骗什么？钱？”傅家有的是，用得着陈碧云操心。
崔应在她旁边坐下，觉得问题不算很大，陈碧云真正伤心的时候是和傅正杨分手的时候，不吃不喝，把房间砸得稀巴烂，谁见了都顶回去，跟疯子一样，但这样都没有换来傅正杨一个眼神。
“你觉得周明舒能是什么好人！真爱傅正杨会是那种态度，吊着个脸装个高冷，他妈的装什么啊？还不是图傅家的钱，专心做学术，穷成这样了还会吊男人，可怕的很。傻逼玩意儿，还问我是不是你女朋友？他怎么不问你是不是我儿子。”
陈碧云不想理他，她崩溃地坐在车里:“傅正杨今天什么态度！他还能再偏心一点？我说什么了！他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吼我。”
陈碧云:“……”
而且，人家应得的。总不能跟二少这么久，什么都没捞到。
陈碧云看了他一眼，愣是气笑了:“你少管我。”
陈碧云抹了把眼泪。
群里面他们很克制，陈碧云更不会说什么暧昧的话，周明舒第一次见面，一眼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关系，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干净。
陈碧云不语。
崔应懒得理她，晚上点两个男模就老实的女人，装什么旧情难忘。但又觉得他这么发难确实有道理，二少做得也确实有点儿过分。
“什么？”
“大小姐，查户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