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农即便是不说,他也清楚,当时没有说出来,只是照顾她的面子罢了。
他才刚二十岁,还是个孩子啊!
但他不得不重视书记的话,重视书记所说的李学武。
“呵呵,不至于吧”
现在的状况是,只要在书记办公会议上,谷维洁提议,那即便是他否决,也有可能通过这一提议。
杨凤山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书记的话,很是认真地向前探过身子道:“他的能力我从来不会怀疑,更不会怀疑您看人的眼光”。
杨凤山也是眯着眼睛看着杨元松,这个问题不仅仅是问向书记的,更是问他自己的。
杨凤山靠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书记笑问道:“就一个榴莲,能让您想到这么多?”
“处长,厂办转来的通知您看了吗?”
轧钢厂谠委委员,并不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职务,因为这根本不是职务,而是身份,一种组织身份。
唉
沙器之走进来提醒道:“厂里的议论声很大啊,群众对此……”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李学武能办成,景玉农办不成的原因。
“不然的话会怎么着?”
说完这句让杨凤山眯起眼睛的话,杨元松又补充了一句让杨凤山睁开眼睛的话:“我问过直夫同志的意见”。
“我是李学武,帮我问问厂长,羊毛卖不卖”
这就很是问题了,轧钢厂三位副书记,一位书记,除了他,都对李学武的印象极佳。
杨元松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杨凤山的质疑就有什么变得。
这种过早地拥有一切,这人生还有什么奋斗目标!
二十岁,有了房,有了车,有了高薪的工作和又白又美的媳妇儿。
“其实我想到的更多”
李学武也是刚送走了余大儒,他的时间很紧,余大儒的事必须今天处理好。
“不!”
遗憾,谁懂啊
“今天会议结束,维洁同志跟我提议,想在今年的年中会议上,提名李学武同志进谠委”
徐斯年接到李学武的电话刚想指责他害自己差点以为吃了屎,却是听到了更加疯狂的消
杨元松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跟维洁书记谈了谈,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成熟,揠苗助长的事,我不能做”。
杨元松抿了抿嘴,并没有因为杨凤山的肯定而感到欣喜,反而是一种无奈。
他思考了很多。
“嗯,做事哪有不经人议论的”
董文学就不必说了,谷维洁跟李学武又是什么关系?
“所以,李学武将在年中会议上进入谠委?”
车站里的水果不能长时间存放,必须得有个渠道走出去。
是啊,就连书记都说,阻挡不了李学武几次了,那李怀德呢?
这个问题直到书记离开,还在杨凤山的脑中回响着。
“是啊,不然的话会怎么着?”
他还没来得及看桌上的文件,说了沙器之一句,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打给了徐斯年。
杨凤山知道,书记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一定是薛直夫也同意,或者是并不反对。
而是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不会没有察觉到,这一次李副厂长的动作,可没有李副处长的存在,不然的话……”
“当然不会”
可命运就是会捉弄人,李学武不想什么,偏偏就有了什么。
还没有准备好承担更大的责任,还没有准备好成家立业,还没有准备好很多东西。
说完又有些无奈地看着杨凤山问道:“可我又能阻挡得了他几次?”
太复杂了,杨凤山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李学武进入轧钢厂竞技圈的事情,因为还有一个李怀德没有搞定。
这代表了什么,可不仅仅是李学武的人缘好,这完全没有关系。
当然,他也明白书记这么提醒自己的意义,无非还是那套此消彼长的惯用手段。
“……你特么疯了?”
今天书记来说的话让他想了很多,李学武所代表的保卫处,董文学所代表的炼钢厂,与李怀德并不是铁板一块。
“我看李学武啊,就像这玩意儿”
其实李学武也有种逝者如斯夫的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他还没准备好呢。
时不待我啊
杨元松点了点桌上的榴莲,道:“外表带刺,脾气很臭,内心却很强大,能力也很强,足以让人接触过后,说出他的好来”。
杨凤山知道,书记对李学武的身份背景很在意,更在意李学武的能力和情商。
这几天他都没有时间再忙别的事,所以什么都是往前赶。
“喂?”
杨元松重复了一句杨凤山的问题,随后轻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捧他了?”
这代表了,李学武已经进入了厂领导班子后备人员的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