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是就地格杀还是让其改过自新全权交给当地。
然而忆情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融剑炉旁边,炉底的火烧的正旺,火舌吞吐着炙热的气息,匕身在高温之下几乎融化。
“好烫,让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她带着哭腔道,整个匕首都在微微颤动着。
一旁的铁匠完全没有理她。
忆情努力挣扎,身上的缚灵术一闪而过,缠得越发紧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融了我?!”她不解地哭喊着,身上的红光不停闪烁。
火焰一口吞下她的匕身,意识即将消失的最后,她听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那凶手呢?”
“陈姑娘放心,已经格杀。”
“她告诉我的都是假的,最后想要杀我以此封口的也是她,”忆情勃然怒道,“你们人族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当真是厉害至极。你信不信,这个人族以后终会伤你,这次你可没那么好命了,沧龙已死,你看谁还护得住你。”
秦兮皱眉疑惑道:“沧龙到底是谁?”
忘忧阻断他的追问,语气冷淡地对忆情道:“护不护得住就不劳你费心了,即使你有千万理由,从天罚林逃出来之后欠下的血债没有数千也有数百,你还是回去天罚林呆着吧。”
第22章 旧时少年
天罚林,三族关押罪大恶极的恶灵之地,以六器灵力为根基与外部隔绝开来,为防里面的恶灵窜逃作乱,该地在外部设有一个灵力台,只有通过灵力台的验证才能打开封锁的大门。万年前天罚林的灵力台只认人族首领的灵力,后因苍暝一事三族开始一齐管理此处。天罚林地如其名,有着惩戒之用,是所有恶灵的梦魇,甚至有不少恶灵因为承受不了里面的惩罚而选择自己魂飞魄散,这三个字真是比任何的逼问手段都来得有效果。
一听到这三字,忆情就本能地一抖,然而这件事情没她选择的余地。
天边已经漏出了微光,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从海面上升起,照彻整个大地。
秦兮迎着日光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我把她送到天罚林,劳烦诸位带秦秦回去休息一下,不然他过会儿要闹的。”忘忧拎着忆情,语气温和地对帝天说。
帝天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眨眼消失在了面前。
“这根本不是个请求吧……”帝天认命地背起秦兮。
直到这时候景炽才像是三魂七魄归了窍,高声嚷嚷道:“我的天!他是秦主?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他戳戳秦兮还带着些rou乎的脸,被困顿的秦兮挥手拍开了,轩昊拉住他作妖的手:“你得了,让他睡会儿。”
景炽难得没有爆炸,晕乎乎地跟着走了,可能是被过度的惊吓烧坏了脑子,整个人都还处在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下。
秦兮趴在帝天的背上,闭着眼头一点一点的,帝天把他的头固定在自己肩上,警告道:“口水别滴我领子里。”
“哦。”秦兮压根没听清楚帝天说了什么,随口一应就睡了过去,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了帝天仿若自言自语般的喃喃。
“你到底想起了多少?”
我忘记什么了吗?秦兮迷迷糊糊地想,我明明什么都记得啊。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怎么一夜之间原本的亘古荒原就有了生灵万物,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这一睡就睡到了午后。寅时刚过未几,室内尽管不点灯也是一片亮堂,软榻暖阳,满室馨香,秦兮险些再次睡过去。
见他又想赖床,轩昊拿了shi漉漉的巾帕给他擦了擦脸:“别睡回去。”
顶着一头乱毛的秦兮双眼迷蒙:“忘忧和大哥呢?”
“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兮“哦”了一声,一骨碌爬下床伸手去抱被忘忧靠在了床头的四尺长琴。
景炽看木琴的眼神直发亮,当然他现在看秦兮也是这眼神——活像是看到了一个灭种的生灵。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灵器之首——忘忧琴吗?”
“三灵器之首是什么?这就是忘忧啊。”秦兮压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抱着琴拨了几下琴弦,看着还是有模有样的。
秦主和三灵器生活如此之久,想来琴技也是十分了得的。景炽和轩昊满怀期待,然而没过多久,两人就发现,这天籁能要人命。
人家弹的是阳春白雪,三日绕梁,他是十里之内无留生口,和鬼哭狼嚎压根没什么区别,甚至比鬼哭狼嚎还来得可怕些。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为难他了。
真是让人听了恨不得切了自己耳朵。
“停停停,这是什么玩意?”景炽呆若木鸡。
“我在和忘忧说我醒了啊,他能通过本体琴身感觉到的。”秦兮甚是无辜。
景炽无言以对,甘拜下风,知道自己欣赏不来,麻溜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