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狠不下心抽。
“,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盖附在我耳边说:“是不是有情人了?看不上她们这样的了。”
他斜睨了一下拉比,笑道:“难道说你是顾虑这小子。别怕,你大胆选一个,我来替你留着她。”
“别瞎猜。”我说,”我今天真没兴趣。“
盖就笑了笑,“你是不是真的换口味喜欢男人了?那我毛遂自荐一下,也就是你了,别人我还不「荐」呢。”
“别闹。”我狠狠戳了戳这大个子的脑门,“走,陪我打拳去。”
盖的灰蓝色眼睛突然猛的闪动了一下。
一瞬间我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
我受不了这种眼神。
小山的眼神。
健身房里灯光明亮,大个子盖打着赤膊,陪我打拳。
“老兄,你这就对我太不厚道了。”我抱怨说:“他们都说你打人老狠了,怎么对我出拳就根本不用力!”
盖这个把职业拳师打趴下的男人居然讪笑,“你想我死啊?,我真把你蹭破一点皮了,你的崇拜者们还不得弄死我。”
他死活也不肯出全力。我发脾气凶他,他也就一个劲笑。
操,没办法。我又叫上了两三个从赛场下来的格斗师当临时的健身教练过来陪我。可这些家伙一看是我,就一个劲冲上来拥抱,说自己对拜森有多么感激涕零,对我这个老大多么忠心不二,对吉克斯的人渣多么鄙视痛恨。根本没人正经跟我动手。
“把诺顿叫来。”我吩咐手下说。
多克斯的老大诺顿在那一夜之后就选择跟拜森结盟,可心里一直憋着气,见到我就“苏老大”、“苏老大”的谄笑,打拳的时候比谁都下狠手。我倒是很喜欢他这点。他早就不穿那白西装了,(凯雷斯)这儿的人因为我喜欢穿白衬衫牛仔裤,渐渐的没人穿白色衣服。诺顿今天穿的是一套蓝色运动衣,他剪了个特别短的头发,跟他方方正正的脸型很配。
手下在叫他的时候,喊了一声“蟑螂”,我问他为什么有这个花名,手下惊讶地把嘴巴张得可以放一个咸鸭蛋:“苏老大,这称号不是您给取的吗?”
“这称呼也太难听了。”我皱着眉对诺顿说,“赶明儿我发个公告,让他们都不许这么喊你。”
诺顿就瞟我一眼,“不用,苏老大,我喜欢这个花名——能让我永远记住什么是失败。”
跟我浑浑噩噩的流氓气质不同,他的眼神里总有股不耐烦的锐意。也有。
所以我还挺喜欢他。
“你怎么天天穿蓝色衣服?”我一边戴拳套一边问。
他斜一眼,把手上的绷带越缠越紧,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你用「蓝色妖姬」把我们所有的帮派打得流花流水,我也要穿蓝色衣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一天不打败你,老子就一天不换颜色!”
“哦,”我笑了,“那你估计永远换不了了。”说完,我狠狠勾拳,砸中了他的下巴。
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诺顿“啧”地一声,很不服气地走掉了。
经过那一夜的清洗之后,其他帮派的人都很自觉的选择和拜森合作,或者直接加入拜森,只有诺顿一直孤零零的来拳馆打拳,不求任何人,保持他最后的尊严。这就跟《红楼梦》里贾府的人被清算以后,丫鬟仆人们可以随意贩卖,重新投主,但是王熙凤这样的人物却谁也不敢收一样。他一个老大级的人物,如今成了人人嘲笑和议论的对象。运去山倒,黄金成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天天就穿这一件衣服?”
他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穷啊!”
“你怎么不来拜森工作?”我又问。
他又“啧”地一声,又很不服气地走掉了。
他后来成了我的保镖兼陪练,我教了他一些阴损的街头斗殴方法,他虽然刻苦,但也总是被我这个师傅打输。
我只要一来拳馆练拳,我都会做一些补充能量的食物带过来。
第一次知道食物是我烹饪的时候,诺顿第一次没有“啧”的一声走开,而是张大了嘴巴。后来,他也就习惯从我这蹭东西吃了。我要是命令他洗饭盒,他就会“啧”地一声,很不服气地去做事。
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那天,拉比来健身房里找我。
楼下安保的人员每次用通讯器问我,能不能放行,我都让诺顿重复一遍内容。
他认为我是爱摆谱,总是“啧”地一声,才不情不愿地重复。
压根不知道我是任何机器传递的话都听不懂。
拉比上来二楼找我的时候,健身馆的店长亲自把他迎进来了。这个店子我是一把手,他算是二把手。
“吃饭了吗?”我招呼拉比,“要不要一起吃?”
这位少爷眼神顿了一下,骄矜地说:“那得看吃什么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直盯着在一旁啃鸡腿的诺顿看。
诺顿也算是个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