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自知在他人府上,若是硬要走想必是走不了的,便点点头:“大约方才有什么事情忘了说,我跟着去去就回。”
“怎么回事,阿湛不是刚从正堂过来?”明孺见状不满道。
明和想到刚才在堂上的情形,眉心一皱:“既然如此,我们陪你过去。”
明乐与明孺正同谢谨明和在一处,显然正在等他们。见他们来了,也松了口气。明家备的马车来了,下人正准备扶着夫人上车,忽然有人上前将他们拦了下来。卢家的管事客客气气的,说有要事还要再请明三小姐去偏堂一叙。
“卢家这一手算盘可打得好啊。”明湛闻言喟叹道,“无论最后谁上位,左右不亏。”
那管事却拿帕子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细汗,陪着小心道:“夫人留步,不过是一点小事,府中请明小姐过去,小的带几位在园子里再听一会儿戏就回来了。”
谢敛摇头:“卢家与丽妃当时应是当真决裂了,否则三皇子也不会容他。”
明湛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她目色一沉:“玉碎阁出了什么事你可知道?”
二人见过了英国公,谢敛望着这院里的情形,眉头一皱:“这是……”
他这样说明和更放心不下,正欲再说,谢敛却忽然道:“我跟着去吧,我幼时也常来卢府,卢伯父想来不会见怪。”
忌,再无人敢轻易提起。”
谢敛忽然开口道:“来这儿一会儿功夫,却还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她胆子小,我看现在已是吓懵了,卢公子这样问,恐怕她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身边人的脑袋,像在安抚一个孩子似的。
玉碎阁出事了。
卢玉彬看了眼一旁卢康德的脸色,上前一步道:“玉碎阁出了凶案,请明小姐过来是有几句话想问。”他见明湛神色镇定,见了这院中的阵仗却并未大惊小怪,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开口问道:“我听说明小姐今日来过玉碎阁?”他这么问,必然已经是听说了卢玉平的事情,否则不会找她,明湛也不隐瞒:“确实来过。”
圣上对丽妃恩宠有加,赐下过不少东西,别的谢敛未必知道,这颗赤珠他倒是听说过。他虽不知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件事情,但既问起,还是如实道:“丽妃善舞,喜着红衣,曾在宫宴献舞。正巧当年沿海上贡一颗赤珠,圣上龙心大悦叫人打了一套首饰赐下,丽妃十分喜爱,时时带在身上。此事朝野皆知。”
明湛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急急拉住了他的衣袖问道:“你知道圣上曾赐过一颗赤珠给丽妃?”
到玉碎阁外,还是刚刚那个荒院,此时里头却是站了不少人。还未走进院子,明湛便隐隐嗅到一丝血腥味。英国公站在院中,脸色铁青,他脚边躺着两具尸体,上头盖着白布。
“没有。”
明湛点头,卢玉彬又问:“可有其他人来过?”
谢敛看着她面色凝重道:“因为你今日去的那个荒院就是玉碎阁,也就是丽妃入宫前的住处。”
谢敛与明湛二人到时,客人们正三三两两地往备好的马车上走,卢康德没有露面,卢玉轩代替他父亲正在门外送客。
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再加上谢敛同去,明和这才默认了这个提议。那管家听他们松口,高兴还来不及,只多带一个谢敛倒也不像什么难事了。二人跟着小厮又往另一边走,那管事刚才说要请明湛去偏堂,但这路线分明是往玉碎阁走。她同谢敛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目光,只跟在后面没有多言。
古怪?
卢玉彬怀疑地看了眼明湛无甚表情的脸,明湛突然打
卢谢两家早年有些交情,后来虽因谢家获罪两家断了来往,但卢家对谢家是有几分亏欠在的。谢谨此时也出来同身旁的丈夫安抚道:“让无咎去吧,阿湛对卢家有恩,不会出什么事的。”
她将之前在这儿遇见卢玉平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与之前他们从卢玉平口中说得一模一样。卢玉彬便又问:“这么说来,平儿出去找人时,这段时间明小姐独自在这儿?”
以防的哪个万一他没有说,明湛也没有继续追问。眼看着后园已在眼前,今日及笄宴府中来了不少人,卢家大概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硬是等戏唱完了三折管事才趁机上台,也不知找了个什么理由,将客人客客气气地送走。
明湛一顿,卢玉彬见状,急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那英国公……”
“那时院中可有什么古怪?”
“丽妃虽支持六皇子上位,但卢家在朝中支持一直是三皇子的支持者。也正因如此,巫蛊案后,丽妃虽被赐死,但卢家在朝堂上依然屹立不倒,甚至更胜从前。但丽妃毕竟是卢家的女儿,那以后她的出身在府内也成了不能提的禁忌。”
明湛奇怪道:“你之前还不愿说,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谢敛冷静道:“我不知道,不过玉碎阁就是丽妃住处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听卢玉平提起他姑姑方才得知。我现在告诉你是为了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