襕衫男子呵呵一笑,目中寒芒闪烁:「妹子,既有这个由头,你又何必将她发卖于屠户,坏了自家名声。今日各方宾客前来吊唁,杨氏族长不也来了么,这对狗男女既然败坏了杨家门风,何不交给族长处置?」
可他能说么?一旦说出来,那五百两银子就飞了。
杨三瘦叫人押着叶小天,来到一处宽广的宅院。
叶小天被人推推搡搡,终于从角门走进他盼了两个月、走了两个月,最终却不敢踏出最后一步的杨家大院。
杨三瘦冷哼道:「那小贱人竟敢与这小白脸私通,败坏我杨家门风。你且等着,待我家夫人用过家法后,再把那小贱人与你带走。」
沐屠户不以为然地嘟囔道:「娶妾娶色嘛,只要她年轻貌美身段窈窕就好,以前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有什么打紧,还不是一样用么?反正她到了我家,管叫她连只公蚊子都见不着。」
那少女独居陋处,从不与人往来,如今陡然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登门,惊讶之余不免生出几分戒意,轻声问道:「足下何人,为何至此?」
杨氏夫人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兄长想得周全!」
杨三瘦押着叶小天兴高采烈,这个外乡小子鬼鬼祟祟,定是与那贱婢有私情。
叶小天扭头一看,就见四五个汉子刚刚拐进胡同,头前一人青竹竿儿似的干瘪身材,正是那位杨府大管家杨三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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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神色犹疑之际,就听胡同口传来一声大喊:「呔,兀那小子,干什么的?」
杨夫人刚刚听说丈夫已死,就要把女儿卖与屠夫作妾,如此无良,就不怕被人戳嵴梁骨么?后宅里,年近五旬、雍容华贵的杨夫人正陪着一位比她还要年长一些,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襕衫男子缓缓而行。
杨三瘦似笑非笑地揶揄道:「哟哟哟,我说沐屠户,人还没给你,就开始怜香惜玉啦。似这等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人,替你教训教训有什么不好?」
叶小天听到这里,不由暗暗咋舌:杨家小姐虽是妾生女,可毕竟是官宦之后啊。
细细一管小腰儿使一根细细的带子系了,便有一种婉约从骨子里透出来。
院里边那道房门「吱呀」
叶小天急忙闪进院子,对那少女道:「不好了,杨府里来了人。我这封书信至关重要,万万不能落到他们手里。杨姑娘,我先躲避一下,回头再来寻你计议大事。」
叶小天忙道:「小娘子请了,在下叶小天,从京城里来,带了令尊杨霖杨老爷的亲笔书信来。内中详情,容我进去说话。」
这女子白皙光洁的额头下,一双远山似的黛眉轻轻地颦着,似乎锁着一缕看不见的轻愁。
杨夫人恨恨地道:「不错!这小贱人果然不安份,居然偷情养汉,我断然轻饶不了他们。」
叶小天说罢,急急寻找躲避的去处,可这小小院子哪能藏人?杨三瘦已领着几条壮汉冲进门来,气势汹汹地喝道:「你那奸夫逃到哪……抓起来!」
为首有一人五短身材,满脸横肉,一见杨三瘦,便迎上来,急急问道:「三瘦兄,我那小娘子怎么绑进去了?」
如果杨家人再黑一点,依旧咬定他是奸夫,那便连他这个人都要没了,叶小天对民间如何惩治通奸者,也有所耳闻。
叶小天虽然出身天子脚下,见过美女无数,看到这样一个妙人儿,却也不免一呆,心中暗道:「歹竹出好笋呀,杨霖螇蟀成精一般的德性,不想竟生出一个狐狸相貌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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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娉娉婷婷扶门而立,那油漆斑驳、裂缝处处的房门竟也因之透出一种雅致来,虽是布衣荆裙,体态削瘦,竟是清丽无双。
廊庑下满是挽联,杨府的人都披麻戴孝,又有许多客人成群地站在院中,不时有司仪引导,进出灵堂参拜。
那粗犷大汉听了颇为不满:「这样细皮嫩肉的一个小娘子,若被你家夫人打得皮开肉绽可怎生是好?三瘦兄,那小娘子马上就是我的人了,要惩治她也该由我动手才是。」
一声开了,一个青衫襦裙、碧玉年华的女子轻步走出,扶门站定,看见叶小天时,不禁露出一脸讶色来。
那人问道:「三瘦自前边传回消息,说她院子里有野男人出入?」
就是没有,也可以硬说他有,夫人面前,还能短了自己的好处?嘿嘿!叶小天心中好不纠结:这偷人的罪名可不轻,若想摆脱罪名,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得取出书信说出真相。
那清柔女子也与他一同被绑了来,到了后宅一处月亮门下,自有内宅仆妇押那女子入内去见夫人,叶小天却被拦在了外面。
叶小天瞧见旁边还站着两三个人,似乎也在等候面见杨家主人。
这时又有几个强壮的悍妇把那位清丽柔婉的少女也绑了来,绳索缚在她的身上,曼妙的体态倒是一览无余,尤其是胸前两座乳峰被绳索勒得突兀高耸,煞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