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嘴角尴尬地抽了一抽,立刻触电一般地将手缩回去,煌焰嫌弃地弹了弹肩膀,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会,云潇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他,没等她转身要走,煌焰忽然又喊住她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云潇不解地望过去,发现他手指的地方是早就彻底坍塌的神殿,残破的雕像碎落一地,看起来极为荒凉,煌焰低声笑起:“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吧,你的火种一直隐藏在神殿里,帝仲禁锢着它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给破军看罢了,帝仲没有和我明说,是因为他对我并不十分信任,毕竟在此之前我是真的几次想杀你,呵呵……他都不信我,不敢把实情告诉我,反倒是你主动坦白了,真不怕我被破军吞了,被他察觉到一切?”
云潇摇摇头,很克制地将眼里的担心抹去:“只是能稍微感觉到一点,也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太曦列岛的危机应该已经缓解了。”
“你要是被他吞了,他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云潇倒是很冷静的回话,逗得冥王咯咯一笑,补充问道,“那你就不怕我临时策反,让你们这么久的努力前功尽弃?”
:反攻
“帝仲过去了没有?”煌焰冷不防地追问,云潇紧握着双拳,不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就看到冥王脸上掠过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调侃,“哦……应该是过去帮忙了吧?前不久还抢了人家的身体和意识差点把他杀了,这会又嘴硬心软千里迢迢跑去救人,要是换了我,那肯定巴不得萧千夜死在那里算了,帝仲也是胆子大啊,就算我限制着破军不让掺和,肯定还是会有奇奇怪怪的眼线一直盯着他的行动吧,这要是暴露了让破军察觉他们并未决裂,那现在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早就知道我身上的法术咒印却视而不见,说明你从一开始就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云潇低低叨念着一句并不十分合适的话,脸上有一闪而逝的疑惑,不仅是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火种的存在,更是因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没随身携带,煌焰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想法,啧啧舌骂道:“说你蠢真是一点没冤枉你,我要是把火种带在身上,万一不小心被破军夺去,那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我现在还能勉强限制着破军进不了极昼殿,若是有一天他挣脱了我的限制,那你就自己去把火种拿回来吧。”
极昼殿无来由的吹过一阵清澈的风,拂过各自沉思的两人,不再多言。
。”
说完这句话煌焰忽然间沉默下去,心念一转的瞬间,纵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冥王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担忧,忽然又蓦地抬起头认真看着她,眼神闪烁不停,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云潇,自那一年你带着他们前往终焉之境以来火种就在持续消耗,之后不仅被我重创,还屡次遭受天克的龙血攻击,一直到现在它的状态都没有恢复,恐怕你把火种拿回去也很难从破军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呵呵,当时让你走你不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云潇,你听好了,绝对不要单独离开极昼殿,等他……或者他来接你吧。”
破军在上天界下层的永夜殿,鏖战结束之后,他静静地沉在血色圆月中修养,只有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上层,却始终无法穿透极昼殿氤氲的神力,看清楚那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刚才某一瞬间他藏在冥王后背的死灵确实苏醒了过来,可上层并没有他预料中的响动传出,反而是安静的可怕,以至于现在的他连猜测都无从下手,只能一头雾水的躺着,完全搞不清状况。
云潇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冥王一眼,只见他的笑容似乎是也是微微一滞,五指快速捏合感知着什么东西,又道:“我不是很擅长那种点苍穹的法术,不过太曦列岛确实得救了,从风灵传语来看,当初被药物控制的大军已经开始逐渐清醒,虽然仍有相当一部分的兵力掌握在别云间余党手里,死心塌地的修罗场也还在负隅顽抗,但应该不足为惧了,两个月、五个月……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吧,很快那里就能恢复和平了。”
他转过来,娃娃脸上透着某种老沉,眉角却轻轻跳动了一下:“那么接下来就是你、是我的战斗了,撑过这半年一切都会结束,我身上的反噬之力消除得越多,破军身上的压力反而会越小,一定要等到帝仲留在你身体里的战神之力完全渗透,我们才能一击必杀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但从现在开始你也必须对我提高警惕了,我不能保证刚才的事情不再发生。”
这段时间以来,伴随着困扰冥王的死灰复燃反噬之力慢慢消退,他也终于挣脱了肩头那座看不见的大山,他能感觉到力量在一天天充盈,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但冥王明明已经得到了火
煌焰扶着地面站起来,短暂的休息让他的神色好转了不少,下意识地转动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云潇一时还不能从刚才那两个“他”中完全回过神来,又听见一声熟悉的冷嘲,这家伙和她说话的态度真是温柔不了三分钟,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说起来刚才过来的时候你似乎是在神游中?你手上的戒指、还有身上的法术印记都是可以一定程度感知到对方的灵力流转的,太曦列岛出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