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梅焦急的穿梭在车站拥挤的人流里,天色越来越暗,站在明亮的车站大厅里望出去,漆黑的夜色已经掩盖了所有的景物。〞没有啦﹗卖完了,今天晚上开往上海的车票都卖完了〞〞怎么办?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应该备好回去的车票都是我疏忽了。〞梅自责不已,要不然再去汽车站看看,ot;不用啦﹗直接买明天早上的,我们先找一间宾馆住一晚,明天早上回去好啦﹗〞慕华跟在她后面说。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她紧琐的眉头,〞再去汽车站看看吧﹗说不定还有车,现在还没有很晚〞梅低头看了一下手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啦,,她不自觉的摸了下胸前的十字架缓解了一下不安的气氛,拦了一辆刚刚载完客人的计程车。
〞师傅,去汽车站,我们赶时间〞梅焦急的说,
〞你们要赶回哪里啊?ot;ot;我们今天要回上海〞
〞恐怕现在已经没车了,我刚从那里回来〞
〞那直接去华丽大酒店好啦〞慕华还没等梅开口抢着跟司机讲,
大概十五分鐘的车程,爱梅静默无语。如果不是为了等那只〞叫花鸡〞他们明明可以赶回去的,可是慕华却说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吃吃看,结果时间越拖越晚。
ot;都是你〞爱梅刚才的焦急转成埋怨,不自觉的冒出来。〞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嘛﹗我愿意接受惩罚。〞慕华摆出撒娇的表情安慰着面部僵硬的爱梅,让爱梅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紧张〞爱梅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慕华。
〞为什么?〞
爱梅看着慕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是她不曾独自在外留宿,也许
这些日子以来她跟慕华的关係有着微妙的变化,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他,自从上一次从公司年会回来,再一次与他重逢,他们好像变的很亲近,没有了以前的侷促感,更像是可以依赖的老朋友。那天她狼狈的走回家,像冬天里的一跟稻草,在寒风里摇晃。慕华抱住她,牵起她的手扶她上楼,当时的她感觉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最亲近的人一样,享受着他的爱抚。也许不是因为跟郑凯的误会,她会跳起来笑着跟他say〞hello,我们又见面啦〞虽然有热情却不会像现在这么亲近。古老的楼梯给了他们互相依偎的空间,没有语言的沉默又更拉近了彼此。也许如果不是小艾气急败坏的怒骂郑凯不让他进门,那么之后发烧的那几天照顾她的人就应该是郑凯而非慕华。也许如果不是爱梅对情感的解读那么衝动,那么她应该瀟洒的离开,就不会產生误会。也许她今天不应该答应慕华来杭州,这个注定是情人来的地方,这里有太多凄美的爱情故事,太多的浪漫,太多触动心弦的东西。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却细雨濛濛,刚走上断桥,就细雨贴颊,她转头从桥身望过去,看到慕华正焦急的从背包里掏出折叠伞,朝她走来让她动容,有一瞬间的感动,有一瞬间的遐想,也许这样的情感衝击更容易生出莫须有的东西,也许有太多的也许造成了她现在的紧张,甚至是害怕。
〞对,害怕﹗是害怕〞不是怕慕华,他是个君子,她是怕自己会掉进理不清的关係里。
慕华好像看透爱梅的心思,不在追问,反而有点开心。第一次见到爱梅时就被她浅褐色的眼睛吸引,她的眼睛透着光,像流水般清澈,笑起来眼角上扬,飞扬着一种迷人的气息。她的声音总是轻飘飘的,像微风轻抚脸颊般柔软,让他在离开的这段时间无时无刻都想念那个声音。他没有办法一天不打给她,他知道他已经深深爱上她却无法跟她告白,因为他不想让她有任何包袱。
那是除了琼儿以外,他第一次很正式跟家里人宣佈,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她在上海。那天他心情愉悦又激动,双手不停的敲着桌子彷彿弹奏着轻快的乐曲〞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娶大陆的女生,〞妈妈脸色凝重把头转向窗外。他的心騆然从从天堂掉到地狱,他觉得头皮发麻双腿僵硬,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在爸妈的争论中离开的。
这是除了琼儿以外他第一次遇到喜欢的女生,琼儿已经过世五年了,他一直以为他不会再恋爱了,直到遇到爱梅。爱梅跟琼儿一样喜欢白色;声音也一样轻柔;一样善良;一样梦幻爱说些无哩头的话;一样情感丰富,一样让他心动。琼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她活不过十五岁,可是她却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去了天堂。琼儿很乐观,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有病。那天她参加一个地方举办的芭蕾舞比赛,她饰演白天鹅,就在不断的旋转中,她好像真的变成了白天鹅飞到了天堂。琼儿不是慕华的女朋友,可是她曾经是佔据他全部心思的女人,琼儿告诉他,〞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因为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我要做你的知己,以后我要做你的天使帮你找到你爱的人〞琼儿过世以后他就再没有笑过。忧鬱彷彿他的影子不离不弃的跟着他。
〞他想念爱梅,却不敢打扰她,他害怕他不能给她未来,害怕伤害到她,破坏了她原本的幸福,想渐渐把她推远,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忘记她,一直陷在思念的沉沦里。
再一次见到爱梅看到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就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