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电,然后又抓起旁边的镜子得瑟道:“看久了,突然觉得哥脸上这道疤还挺有男人味的。那个小护士还建议我跑去韩国整整,我倒是觉得这样不错,特别霸气,你觉得呢?有没有被我迷倒?”
“放心,你快去吧。”他还是像从前那么敏锐,我想任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不是和那个漂亮的护士聊得挺欢么?”我逗他道。
“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也没听懂。他说什么懂你的选择,希望你和我幸福之类的。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早就订婚了吗?”顾永源一头雾水地问我。
等我再出去四处张望的时候,曲歌已经不在医院了。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的一条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他已经和黄明明退婚了,他也明白我如今的选择,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释然了。
“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永源坐在床上看着我,然后问我:“你猜刚才谁来了?”
和他在一起还真是无法深沉得起来,什么样的事情在他嘴里都变得轻松有趣,根本无法往沉重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他轻声问我。
他顿时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说:“怎么,你吃醋啦?哈哈……”
从曲歌订婚后,我便再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曲歌。所以,他对曲歌的印象依然停留在那个时候,对后来我们之间再有过的种种都不了解。听曲歌这样说,自然是觉得疑惑。
宋松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也不知道曲歌为何执意把他的股份给我、而我执意
他“呵呵”笑了一下,轻声说:“是啊,你和他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开心,和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好歹认识一场,听说你出了意外,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他和你说什么了?”我又问道。
我笑着附和道:“对,每天迷得七荤八素的,饭都不想吃了。”
最后,他留给我一段诗句,是陆游当年写下的那首经典的《钗头凤》:“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我扭头,看到他眼里深深的依赖,顿时声音都柔了许多,我轻轻地说:“不是,我去打壶水,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着头,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说:“我和宋松说了,你的股份我不想接收。如果你不想管公司的事情,可以把你的股份转让。”
“好。”我虽然嘴上答应,却又有点迟疑,担心他们之间会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
我佯装不知道地问道:“谁来了?”
说完,我起身站了起来准备去打一壶开水回来替他擦擦脸和手,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紧张地问我:“你又要走了么?”
他顿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这才松开我的手,然后慌忙掩饰自己的情绪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担心你走了没人陪我说话很无聊嘛。”
我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那你要进去看看他,还是……?我要去打热水。”
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笑着提着水壶走了出去。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不由得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曲歌竟然站在了病房外面。
我和他道了别,快速走去接热水,生怕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冲突,所以接完热水后连忙原路返回。偏偏刚巧不巧路上遇到了一个工作上认识的熟人,不得已聊了几分钟,等我回到病房,只见桌上放着那个果篮,而曲歌已经走了。
“我听说了,所以来看看他。”他目光直视着我,边说话边自然地把手放到了裤兜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永源的话,于是我岔开了话题,和他聊起其他的事情来。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我说:“你就得瑟吧,都成粽子了还这么闹腾。我看过几天出院你杵着拐杖怎么跟我闹腾。”
我仿佛触电一般地站在原地,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但是很快我就把他拉到了一边,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就说嘛,要不然你一个大姑娘整天跑医院来看我干嘛。要不是对哥有那么点心思,谁愿意成天往医院跑,是吧?”他继续调戏我道。
“曲歌。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来看我,他该不会是来看你的吧?”顾永源问我道。
“你去吧,我进去和他说两句话,然后就走。”他轻声说道,手上一直提着一个高级果篮,看样子却确实是准备来探望他的。
“所以……因为这样,你才和我结束的,是吗?”他又问我。
我看着这一字一句的辛酸,想着他在手机输入法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这首诗时的心情,心疼得仿佛窒息。
“我仔细想了想,我没有理由要你什么。而且,我也不想。”我说完,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然后又说:“请你也别再为我做那些了,这样让彼此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