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开以后,他有大把的时间来破解这里的系统——他找了随便什么借口,向闻奕要了一部能联网的游戏机,再利用每次出去闲逛时收集到的零件,将其改造成一部小小的电脑这些仿佛都是本能的东西,就像自从清醒以后便深根蒂固的怀疑。
于是在某个安静的夜晚,严律之休眠了监狱的防护系统,悄悄离开了房间。
07.
轻车熟路的避开监控,潜入的过程异常顺利,很快,严律之进入到资料室里,他将主机连接上自己制作成手表样式的电脑,在投影出来的全息键盘上飞快输入代码
资料室经过几层加密,严律之小心翼翼的避开陷阱,利用漏洞层层攻破,终于在海量数据中筛选到他所要的东西。
一篇名为“零号档案”的文件跳了出来,严律之将其点开,飞快预览
原来,军方为了不重蹈十年前覆辙,在实验体“零号”的大脑中植入芯片,只要说出预先设定好的口令,零号就会陷入“待机”状态,并听从一切指示。
口令是绝对机密,并且只有指定声纹输入才能生效,而且一般录入声纹的都是零号计划当届负责人严律之的目光顿了顿,继续向下。
他很快找到一张零号计划历代管理人的档案,可是与先前一样,近五年的资料却是一片空白,显示是文件损坏,但严律之总觉得,这是被人删去的。
于是他在搜索栏中录入了闻奕的名字,果不其然找到了那个人的档案——其中清楚记载了闻奕生平的种种。
严律之注意到,在配偶那一栏,闻奕填的是“丧偶”,他有过一个妻子,在六年前意外丧命,为此还消沉了一年
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严律之想起那人在自己身下放浪的姿态,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模样。
可是这份档案记载的如此详细,包括他立下过什么样的战功,他的家世背景,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拥有大校的军衔
他是五年前接手零号计划的,也就是在那之后,期间的所有资料都被消除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
严律之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系统的红光一闪。
不是提示文件损坏,而是显示查无此人。
08.
这是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的年代。
脸可以改变,声音可以修饰,就连记忆,也能在洗净后装入新的严律之看着眼前闪烁的提示框,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可能从一开始,从回忆起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开始就错了,他不是严律之,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严律之的人。
那么他是谁?他真的是闻奕口中的那个叛徒,是被关在这座实验室的阶下囚么?
很快的,他冷静了下来。
严律之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开始从头整理目前得到的讯息其中最大的疑点,便是闻奕死去的配偶。
他不是那种会倾尽灵魂去爱上一个人的家伙,他的眼睛里没有那种点燃一切的热情,就算真的结婚,也只是相敬如宾的往来闻奕是只适合躺在男人身下承欢的妖精,严律之想,他能吸干人的精血,却没有能捧在手里的真心。
但闻奕也是认识他的——早在失去记忆之前。
他知道他喜欢的食物,知道他偏爱的姿势,知道他所有生活习惯这些并非一朝一夕的相处便可养成,他们一定有过一段漫长且亲密的关系,尽管闻奕从未提起。
难道说对方爱上他了?
不——严律之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闻奕不会爱上一个人,他是永远理智的、冷静的,也是放浪的、淫荡的他会沉迷于欲望,但不会迷失于欲望。
这一点,他们十分相似。
09.
严律之开始试探闻奕。
比如在欢爱时提出一些问题,多半是询问那不被记载的五年;又或是放下姿态,十分委婉的表达自己的好感,有意无意的提及两人过去的关系而闻奕也在试探他。他会骑到他的身上,一边摆动腰肢一边质问他想起了多少,他会在水乳交融的时刻问他零号的下落,如此你来我往直到双双射精,才瘫倒在满是体液的床单上大口喘气。
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们更加亲密了,除去睡觉的时间以外,闻奕有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严律之的房间里,他们有时候做爱,有时候又会干点别的下棋,玩游戏,绘画,又或者去隔壁的靶场打靶,甚至近身格斗
他们将这个实验室里大部分娱乐设施都玩遍了,像一对逛游乐场的情侣。
尽管他们不曾互诉爱意,更没有接过吻。
但闻奕似乎不在乎这些。
他靶子打得很准,格斗的水准也与严律之旗鼓相当,但比起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他更喜欢画画——尽管他画的很差。
某天下午,两人坐在模拟景象的窗户旁,闻奕调了个阳光正好的气候,他让严律之坐在边上,自己则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