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知道我有多么下贱”叶岚京哭出声，“像一只狗那样呜呜呜”
我已经不是一个了，甚至也算不上是一个。
叶岚京打量
叶岚京窝在他怀里听到这句话，还伴随着康捷的心跳声，他告诉自己，应该知足了，他几乎是在给自己数秒，强制着自己离开康捷的怀里。
2！
“杭州的‘杭’？”
叶岚京说：“康医生，我不值得，”他终究舍不得，还是将视线从康捷满目的怜爱中拔出，低下了头，“我不值得你为我心碎。”
叶岚京抬起纤细的胳膊试图遮住眼睛，他颓败地补充道：“烂货。”
杭晚舟目瞪口呆，傻傻地回答道：“杭晚舟。”
桃花眼不管周遭更为强烈的抽气声和私语声，他指着文件一字一句地冷声念道，就像是毫无感情地念某种药品的成分那样。
“呵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那天，我其实想带着你一起去，让你亲眼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个居然用都是空白的手术承诺书去公证，这简直是死生不论的牛逼举动，关键这个患者和公证人居然都是他自己！
而不是像我这样的烂货。
叶岚京挥了挥手里的文件然后在咨询台上展开，他用细白的手指点着几处重要的文字介绍道：“关于手术事项、具体内容、时间范围、手术地点，我已经空下来了，和孟医师商榷好细节之后，随时都可以补充进来，而这份手术承诺书本身，我已经做了公正。”他细白的手指翻到文件倒数第二页，指着那处红章和签字点了点，“联邦第一公证处的公章，公证处涉特别服务小组的印鉴和组长韩平峰的签字，都在这里。”
“可是我不敢！”叶岚京紧紧地贴着他的心脏，听着康捷平稳的心跳声，他流下了眼泪，“我不敢带你去。”
康捷搂住他，把几乎在发抖的叶岚京拥在怀里，轻声哄他：“岚岚，别说了。”
叶岚京是这样说的。
这个长着娇艳脸庞桃花眼的由联盟里的志愿者、也是着名的小好人小舟先生陪着来到医院做腺体摘除手术。
3！
“别这样说，”康捷心痛道，“别这样说，你不是。”
叶岚京要求在摘除腺体手术承诺书上亲自签字，他说：“我有契约，但是我们并没有以联邦婚姻的形式绑定在一起，所以，以联邦现行法律来看，我完全能有权利给自己的腺体摘除手术签字。”
后面一众同事几乎立马就炸了。康捷站在孟青川身后，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淡定的有着甜甜香草气息的桃花眼。
整个科室都响起了抽气声，甚至有男性一时失言，直接出来一句“卧槽”。
1！
康捷看着眼前人纤细白净的脖颈，在原先腺体的位置，有细密的缝线，尽管现在几乎看不出来，但是康捷至死都不会忘记，47针，混着叶岚京浓重的血腥味儿和甜甜的香草气息，由他一针一针地细密缝合的。
康捷低头蹭他的额发，“别哭了，岚岚，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的什么呢？
我现在也没有工作，不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研究员，我还拥有什么？甚至连那座淫欲城堡都已经爆炸了，我几乎已经无家可归了。
“手术致死免责声明：兹有患者叶岚京，男性，24岁，联邦星球公民，按照前文《腺体摘除手术承诺书》约定进行手术，如有意外重伤或致死，特声明联邦医院免责，手术全体参与者免责，联盟志愿者”叶岚京顿了一下，扭头问小舟，“小舟，你的全名是什么？”
叶岚京掏出了一份文件，他补充道：“我知道就联邦医院的规定来看，的腺体摘除手术属于特殊手术，就算患者自己签字，也至少需要一名拥有患者财产继承权的亲属签字。不过抱歉，很不巧，我没有亲属，我是孤儿，而我现在也没有孕育子女，至于我的契约伴侣，我不会追加他为我的法定身份，所以，我就属于联邦医院所谓的‘完全独立人’。”
叶岚京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他擦了擦眼泪，尽量笑得得体，他强迫看着康捷的茶色眼眸，因为这样会显得真实，会让人觉得那种真实是发自肺腑的。
该结束了。
“啊，是。”
那天近乎残酷地将往事剖开来诉说，几乎耗费掉了叶岚京所有的勇气，他甚至现在都不敢用“人”来描述自己。
在叶岚京的整个治疗过程里，康捷几乎从头到尾都是被震惊的。
康捷仰着头痛苦地将他搂得更紧了，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把怀里的人拥抱住，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康捷觉得自己的心被看不见的尖锐爪子在狠厉地挠扯，几乎要流出血来。
手术致死免责声明。
还没等孟青川开口，这个牛逼的桃花眼把文件翻了一页，露出一张有着更为繁复签章的文书，上面符合规范公文格式的几个大字首行居中加粗，完完全全符合行文规范，却如此地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