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把客人丢的东西还给客人,客人需要支付东西价值百分之十的酬谢费。
“原中量级冠军爆发力极强,但已经三十七岁接近退役年龄,身体后劲儿相对弱。那个中国选手恰好柔术强,前期消耗对手,后期稳扎稳打拿点数,当然赢。他之前籍籍无名,就是因为擅长的是柔术,格斗比赛观感差劲。但这人的实力绝对稳超冠军。”
于是他对老头儿摆手:“你说泰语吧。”
休息室。
戚良翼:“你说。”
裴映知道这些人并不真心尊重他,他和赌桌上的筹码、赌桌旁的荷官一样,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商品。
门被推开,声音闯进来。
裴映微笑起来。
施斐然下意识往后仰。
他不能指望裴映来夸他:哎呀,你能听懂人话,你真厉害。
戚良翼皱了皱眉:“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尽量帮你找找吧。”
“裴先生,裴先生!我捡到了这个!”
他扶着墙,往门口挪。
最重要的是,戚良翼夸他。
施斐然挑了挑眉:“看什么?觉得我是瞎蒙蒙挺准?”
和他以前那枚有点形似,但这枚戒指上镶嵌的蓝宝石纯净度实属市面罕见。
他想起梦中那只脏兮兮的白猫。
施斐然:“你不是调查我和裴映很久了么?就和他以前登杂志封面总戴的那枚款式类似。”
“能帮我个忙吗?”他问。
裴映揉了揉太阳穴,后背离开沙发靠背,撩起眼帘看向跑进来的干瘦老头儿:“二叔。”
泰文属于拼音文字,于裴映而言不难,现在只要不是太过晦涩的词语,他都能听懂。
裴映鲜少脸红,他却记得每一次,他记得裴映拿起那个蜗牛面包微微发抖的手指,他记得裴映偷瞄他被发现时一闪而过的惊慌,他甚至觉得裴映第一次做爱时刚贴上来就射出来也很可爱。
施斐然用手撑了一把床,慢慢挪动双腿放到地上。
这枚戒指可能是施斐然买的。
他明白那种紧张和害羞代表了什么。
戚良翼摇摇头:“不是,你那么笃定,肯定不是蒙的,你很厉害。你看见他手机上是拳赛押注页面,立刻就能反应过来怎么拿住他,还能提前预判出谁会赢,真厉害。”顿了顿,又问,“你怎么做到的?”
施斐然笑起来:“略懂。”
戚良翼维持着朝他伸手的姿势愣了愣,缩回手,别开视线:“我就是想看你还发不发烧。”
戚良翼用一种略显微妙的眼睛瞄他。
施斐然在这儿!
他又尝试好几次,汗透身上t恤,终于成功站起来。
老头儿一边说,一边跳舞似的掏完左兜掏右兜,最后可算找出一枚戒指,递向他。
这种肯定裴映永远不会给他,因为他的“厉害”在裴映眼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施斐然:“我裤兜里的戒指没了,应该是丢在赌场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斐然听完,朝马仔竖起拇指:“ok!”
几乎是和裴映截然相反的人。
裴映看懂了这老头儿想说中文,奈何中文水平是一个说起来像神经有问题的程度。
他迫切需要这种肯定。
裴映在这里待了四个月,还没看见
“裴先生,有事情,有事情……东西,捡到东西啊!”老头儿急得不行,说不出话。
戚良翼听完,沉默了几秒,朝他竖起大拇指:“真了不起。你学过拳?”
斐然。
娜迦赌场。
这老头儿在拿话点他,在赌场捡客人的东西不还,和偷客人的东西一种处置方式:切掉偷窃者一根手指。
不敲门。
看见戒指那一刻,裴映的瞳孔倏地一缩。
他自己发不发烧他不敢确定,但戚良翼在发烧,脸和脖子全红了。
他也明白这是他的无理要求。
或者说,他是生产商品的商品。
老头儿神情一下子放松,叽里呱啦道:“我有个戒指,我手下那个华人小子以为不值钱,捡到它就要扔河里,幸好我识货,远远看见它光泽喊住了那小子,我搭眼一看就知道这是真货!”
“裴先生,”老头儿合上手掌收回戒指,“我可没敢偷藏,这肯定是哪个大客户丢的吧?”
“王语嫣那样的吗?”戚良翼跟着笑了,忽然朝他伸出手。
裴映腾地站起来,伸手去拿老头儿手中的戒指。
“什么样的戒指?”戚良翼问。
他觉得没人帮忙他还真不一定能走到厕所,况且他也不去厕所。
马仔兴高采烈地走出门,还在门外嘿嘿笑着把门关上了。
戚良翼单纯,善良,正义。
又不敲门。
戚良翼走过来搀住他手臂:“还是我扶你吧,你去厕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