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气愤不已,不甘的哼哼了两声,一把掀开棉被,踩着布鞋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然后一屁股蹲在石凳上,恶狼般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桌上五花八门的菜式,那样子显然是要跟饭菜来一场大战。
曼秋不去理会云生,对着水先生恭敬的施了个礼,道了句,“师傅,早。”
秦离接过夜明珠,拿在手里随手把玩着,他漫不经心地道,“秋儿放心,有我在,你还怕找不到?”
山崖下并不是很高,只是空旷的让人觉得这里很恐怖,但确实也不假,光是看到这都会让人觉得胆颤心惊。
曼秋撇撇嘴,要是再这样下去,她怕是明天也找不到了。
是夜,月光依旧如初倾洒大地,银光泻满整个森林,昏暗的黄晕之下模模糊糊的飞过两人。
一桌,四人,围绕而坐,除了那个一直跟饭菜过不去的云生,一切都很和气致祥。
曼秋飞身而下,站在碧云山尽头的悬崖边,顺息调气。此刻秦离也停了下来,不过面上却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此刻空旷的悬崖下,一眼望不到尽头,像是一个黑色的无底洞一般,黑烟丝丝缠绕在这一片偌大的山崖底,天空上阴霾黑云的颜色如同悬崖边那坚冷的岩石一般,冰冷的让人心悸,巍峨山峰被隐藏在这漆黑的云腾之上,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现下里一片黑暗望不到尽头,曼秋和秦离停在昨夜他们交接棺材的地点,周围一片黑暗,四下无光,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本身明亮皎洁的月亮此刻被蒙上一层浓浓的黑云,黑灰的乌云层层挡住了黄晕的光亮。
悄无声息间,碧云山尽头到了。
“秦离,我怕的是跟你在一起我才会找不到呢。”曼秋白了一眼秦离,抿了抿嘴。
秦离从腰间两旁取下绳索,一遍递给曼秋一边系在自己腰间,曼秋速度及利索的把绳子一头绑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而后拿起另一根绳子绑在自己的腰间,俩人俩绳,绑在了同一颗树上,这也是防备可能遇到危险时,俩人能在同一时间相互搭救。
曼秋和秦离从怀中掏出粗糙的麻布手套带上,紧紧抓牢了粗绳,和秦离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缓缓地从崖上向下移动。
俩人丹田凝聚成力,脚下踩着树枝飞快的疾步前进,当下便来到了昨夜发生交接的地点。
凉风徐徐摆动,吹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曼秋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这里本该是峨嵋黛绿的群上,可是夜晚降临后本身云腾环绕的白云却生生变成了泼墨一般的黑山,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不敢靠近。
水先生淡淡的点点头,而后就一直站在瀑布边上,沉默不语。曼秋早已习惯,也不过多言语,她看着秦离从厨房端着饭菜走了出来,连忙上去接住盘子。
俩人丹田凝聚成力,脚下踩着树枝飞快的疾步前进,当下便来到了昨夜发生交接的地点。
绳子粗壮结实,是秦离在水先生舍院里不知哪个旮旯找出来的,以绳索到碧云山崖下长度,长短足够。曼秋和秦离牢牢地抓紧绳索,双手抓着绳子的上端,缓缓下坠,绳子也在不停地变短,俩人很快便淹没在层层雾霾之中。
秦离不满的抽了抽嘴角,也是紧跟曼秋身后。
秦离看着这崖底的寸草不生,凤眸一寒,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来到这里了,却是没料到这里会变成如今这幅场景。从前他跟曼秋只是在山崖上水先生舍院旁边习武,采药,来到这里的次数少之又少,因为这里离着水先生的舍院实在太远了。
“走吧。”话落,曼秋率先飞身离去。
愈行愈远,曼秋的鼻间渐渐的吸入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沁人心脾的芬芳,带着夜里潮湿的空气让她舒适的深吸了一口气,暗眸一凛,加紧脚步。
他俩的速度极慢,一是以小心为上,毕竟这夜里跟白天还是不一样的,而且俩人多年未曾来过此地,这下面发生了什么
此刻曼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的晕白的光亮顿时照清了俩人的脸庞,曼秋看着秦离那漆黑明亮的丹凤眼犹如墨点星辰般在夜里闪闪发亮,她随手丢给了秦离一颗,“再往前面走便是碧云山的尽头了,咱们加快脚步,争取在天明之前找到他们的根据地。”
秦离的眼眸中染上点点笑意,流光的丹凤眼中邪转魅光,“秋儿这般说,岂不是叫我伤心。”
曼秋翻来翻去只有这一身骑马装比较适合做夜行衣,索性是个宝蓝色,在夜里跟黑色大致差不了多少。秦离自然是一袭黑衣的,他和曼秋一样全身装束,蒙头扣面,只留下了一双明亮无比的丹凤眼。
此时云生在屋内刚准备蒙头大哭一场,却听见曼秋在外喊道,“咳咳……云生啊,秦离做了你最爱吃的荷包蟹肉和四喜饺子,你确定你现在不出来用膳吗?”
夜色如墨,寂静无声,只有两个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飘过,夜里的风虽凉,但是却带着几丝舒缓心头的舒适,俩人疾速的朝着碧云山的尽头而去,健步如飞,身影如同一道青烟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