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么都替你准备好了。现在这个大环境竞争太激烈了,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果实也被别人摘了。”
沈懿明白沈微夏的想法,年轻人,尤其是沈微夏,经历的事情太少,一路走得太顺,看问题总是会有些目光太短浅,而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些不成熟。
沈微夏有些犹豫,想着还是回家再和卓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好的,爸爸,我过完年就去办这件事。”
沈懿自然是看出了沈微夏的犹豫,他面色沉了沉,之后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有摸上旁边的拐杖,今天父子俩刚和好,不适合动手。
“爸,那荣西村上边的县城离市区也不算太远,怎么就穷成这样了,实在是不应该啊?”
沈微夏经由县城去荣西村的时候,只觉得那实在不像一个,临着s市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的下属县城,相反,看起来就跟那些中部的乡镇差不多。
“这一切要从十多年前开始说起。”沈懿忽然叹了口气。
他不是爱感叹的人,忽然这样的反应,让沈微夏立马把身子坐直了,全神贯注地望向对方,生怕错漏了什么,棍棒又上身了。
“那荣西村上面县叫临梓县,本来并没有名气,但自从十多年前开始,在s市的政治环境里变得有名起来,因为那里出了个很有名的贪官,而且因为那个人,上边有一群人被牵扯进来。那时候你忙着玩,怎么会知道这事。”
说到这里,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对于沈微夏,他从来就没满意过。这一年沈微夏进步了,他更是抱着想要对方更上一层楼的想法,要求不自觉地又严苛了些。
沈微夏听了他这话讪讪地笑了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原主的黑历史,别人或许转头能忘,但到了沈父这儿,只怕除非他成为象对方一样厉害的人,否则是要背一辈子了。
沈懿说这话也没打算他回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出事的就是临梓县的县长,他当县长时年纪不大,家境更是一般,他拥有的一切,全是靠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能在那个年纪,就凭着自己的本事,爬到那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嗯。”能得沈懿的赞美,除了卓少,这县长是沈微夏听到的第一个。
“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论起人际交往的能力,我活了这么些年,是再没见过哪个年轻人能比他更厉害的。这和人相处,对做政治的人来说,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能力,有些人即使办事的能力很差,但依旧能在政坛里混得如鱼得水,就靠了这个。
“和他相处,你只会觉得很舒服,聊起天来,才见一面,就好像已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他的性格理想得不真实,但却不让人觉得虚假,相反真实得很,因为他细节处理得实在太好了。”
说到这,沈懿又开始为对方的出事而遗憾,有一句话说得好,英雄间总是惺惺相惜的,沈懿对这个人,就有着这样一种心思,尽管并不熟,却为对方的际遇遗憾得很。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啊!”沈微夏小声咕哝着。
自己做人的失败,沈微夏经历了这么多事,心里也清楚得很,对这样的人,有些向往,若是有机会能和他处处,说不准也能学些皮毛,多了也不用,只要把这不讨喜的性格给改了就成。
“自然是有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笨,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儿子来!”
显然沈微夏的话他也听到了,自家儿子和人的差距,那真的不是甩开半条街,那是甩开了整个z国。
“可惜了,若不是太贪,太急功近利了些,凭着他的关系,也不至于出事。以他的能力,往后前途未可限量。”
沈懿今晚的感慨特别多,就是沈微夏不相信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看了沈懿的表现也相信了,第一次有人让自家父亲这么赞叹。
“临梓县我也去过,穷得很,那么一个穷得不行的地方,就算他是县长,能贪多少钱?”
荣西村上边的县城沈微夏开车有路过,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现在就这么破烂,那十多年前肯定更差,就那样子,实在不像有很多钱可以贪的地方。
“你可别小瞧了政府的财力,有些地方随便一弄就是好几千万的地方债,那些亏空可都是历任领导班子留下的。就是上头不拨钱,他们也有无数生财之道。这世上从不缺钱,缺的只是赚钱的手段罢了。”
这话沈微夏倒是信,尤其是在自己亲手赚了一大笔钱以后,赚钱的方法实在是太重要了。
“当年因为他,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他的事更是惊动了上边,掀起了一阵反腐风,那年好多人就此被拉下了马,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他这。”
“不是说他很能干么?怎么会做出这么张扬的事情来,而且还是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若只是贪污,沈微夏能理解,毕竟在z国当官,想要官运亨通,总是缺不了钱的。
现在的沈微夏早不是从前那个,对金钱嗤之以鼻,永远高高在上的周翔宇了,已经打从心底明白,钱是个怎样美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