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赢了吧,让你刷两次饭卡。虽然吓到的不是课代表。。。”
“那至少!”男人的声音开始颤抖,
席上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少女。
偶尔小霏会不经意露出这种表情,高中以来似乎次数变多了。不知是不是成熟了,反正跟平时咋咋呼呼样子不同,整个人显得正经不少。
直到男人被押下去,都没再看男人一眼。
她脸色憔悴,但盖不住动人的美貌。一双摄人心脾的金色的眼瞳冷冷看着银发的男人,不发一言。
“米雪儿,抱歉吓到你了,那就是根头发,不是蟑螂!”
梁蝉又看了看擦着满脸甜面酱的后座儿,长叹一口气
一道白光明晃晃闪过陈旧的天空,将乌压压积云分离成两半。
女孩随即打断了男人的请求:“法官,我身体不适。”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亮点斑驳的在男孩身上晃动,他眼睛亮亮的:
树叶沙沙的响,一阵风掠过操场边缘,经过一排茂盛的树冠席卷上楼,扬起夏纪前额乱糟糟的发丝。多少抚平了一丝焦躁。
两人后背贴着走廊的墙壁,夏纪继续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小霏,竟察觉出许些严肃的神情。
眼看着晚自习马上要结束,也不见班主任让他们俩回去。本来之前几次走廊罚站被其他班女生看见就有够糗的了,这次又染的一身绿。
……
夏纪从窗玻璃上瞥见段世霏那人模狗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审问席两边站着全副武装的武警员,中间的嫌疑人双手在背后拷着,银灰的头发乍一看是个老者,
她扭过头,看着被洗去泥污的窗玻璃,
法庭棚顶的白炽灯随雷鸣闪烁了一下,倾盆大雨在窗玻璃外形成瀑布,混着泥污。
“舒林,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是真的。我真心喜欢你,爱你。。”
从走廊的外窗可以看见今晚的月亮接近满月,带来丁点浪漫的气氛。
连累后座偷吃鸡肉卷的罗胖糊了一脸的甜面酱。。。
站在旁边的夏纪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豆柴犬。。滑稽,想笑。
头发里的饮料蒸发带走热量,
“肃静,肃静!”
“小霏,你喝色素浓度这么高的饮料,不
躁时不时就在他脑子里乱窜,仿佛非要他搞出什么名堂来才罢休。
女孩眉头紧锁扭过头去,
随着他缓缓抬起头,是一张年轻温和的脸。
“有,法官!”
“嫌疑人律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纪的小胳膊小腿才颤巍巍刚踩上树干,便等不及手脚并用加快速度。
……摔下来的时候有多疼记不得了,但还记得的头发也被浇湿了大半。
“至少孩子是无辜的,请你…”
夏纪左右哈腰摸着后脑勺儿,一脸怂样。
那银色的眼瞳闪耀着神采,向坐落在法官旁边的证人席望去。
同桌是根据擅长的学科结成的互助对子,是长时间固定的。前后座则是每两周会整体换一次。
罗胖高一上学期就因为偷藏零食在座位里,引发过一次蟑螂危机。那时全班清空座位喷杀虫药,估计米雪是那时候落下心里阴影了。
夏纪想起小时候,感觉世界小得多,小到容不下很多人。
多米诺骨牌似的把狼狈一波一波,以这俩活宝为中心向四处散开来。
段世霏刚也想说点什么,被梁蝉一句‘幼稚’给怼没声儿了。
小霏背靠走廊墙壁,定定盯着前方。窗玻璃映出他的表情,两条粗黑的剑眉稍稍竖着,没有一丝悔改。
夏纪打了个喷嚏,冷得搓搓手臂。
似乎使尽全力要避开男人的眼神。
“等我一下啊小霏哥!”
宋米雪低头看了看夏纪的手,小声嗯了一下。
“哈哈怕什么,上来啊,上面风景可好了!”?男孩高高坐在树杈上摆动双腿,往下看了一眼夏纪又转头望向远方。
………………
法官挥动法锤,猛地敲击了三下。
“没有了,我认罪。”男人打断了自己的律师,
“梁…梁大人,我。。我错了,我去给你俩买冰激凌,以后保证再也不敢了!”
深吸一口气,满鼻腔都是草木蒸腾的气味,熟悉又怀念,
“反正马上就到调座位的日子了。咱再忍一忍,米雪。”
两旁的武警一看男人站要起身,立刻把他按了下去。
得到法官的应允,男人才直起背,
清扫整顿完毕,这场闹剧最终以俩罪魁祸首罚站走廊而收场。
两人一个大激灵,晃得周围的桌椅也跟着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但请最后让我和她说句话。”
沉默许久,夏纪通过窗户上的反射和段世霏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