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感激,真诚的感谢每个愿意看到这里的人,么么么!纪清篱差点给潭冶这神来一句整懵了,上楼梯时脑子里都在想这事,好端端走到四楼又差点上到五楼去。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晃神,像是给什么包裹,脑袋热热晕晕,提着的袋子手柄都差点在手里拧成麻花。潭冶就是九点。纪清篱以为自己要过段时间才能接受这件事,但事实是在收到陈卓远消息以后,没多久就接受了。别的什么感觉没有,只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当人面不停提到九点,说自己有多喜欢他。就觉得有些羞耻宿舍里。康泽和鹏鹏都躺床上,一人抱个手机,见他回来以后赶紧都坐起来,冲着底下道:“清篱,快点来抢回家的火车票了,都说今年比往年还要难抢。”“就是说啊,那啥,也给我在朋友圈点个加速呗,不然我这都拼不过别人。”每年放假前学生都要买回去的返程票,因为全国的大学生都差不多这个时候买,系统都快给挤爆。纪清篱不一样,他踩着春运的尾巴,一般会在学校待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有时候甚至当天才回去。这点从高中就坚持到现在。他给其他两个室友都点好加速,又顺手划了一下自己的票。他们家是离江城很近的一个小县城,火车高铁什么都有,实在不行也可以坐汽车回去,就没什么好Cao心的。纪清篱拿了衣服进洗手间。刚打开热水,外面就传来康泽的欢呼声。应该是抢到票了。纪清篱仰起头,自己从头发到脚趾陷进背后的水柱里,感受着热气从外面源源流向体内,包裹住他的身心。临近寒假。班上同学除了抢票就是准备期末考。图书馆里一时间全是人,江大学生多自觉,平常基本给占满了,现在就更是,要是不早去根本就没位置。大大小小的咖啡厅和nai茶店也都全是人。纪清篱中午刚从图书馆出来,就又收到潭冶的消息,问他中午去哪个食堂吃饭。他这些天又和潭冶恢复成之前互发消息的状态,但和之前的码字不同,潭冶老给他语音消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甚至会故意压低嗓眼,像是咬着耳机线,发出一点点喷麦的气音,透过手机就成了九点的声线,每次都勾得纪清篱耳尖轻颤。这次也是一样,纪清篱红着耳尖听完,有些矜持地给他回过去。
[青梨:康泽老家寄了酱板鸭,让我们回宿舍一块吃。]那边半天才发了条语音,“酱板鸭食堂也有,你——”后半句没说出来,又给撤回换成一句,“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爱的人么。”你爱的人——潭冶这两天已经不止“喜欢”了,天天把“爱”挂在嘴边,每次都说是纪清篱爱他,语气还一本正经。而且这用上九点的声线,纪清篱就更无招架之力,身体酥了一半,脑子里也是呜翁乱转。[青梨:晚饭一起吃吧,去二院的食堂行么。][潭:行。]这次发的是文字消息。纪清篱松出口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招架潭冶,对方像是时刻浸染在空气当中,无孔不入,让他逃不开,又舍不得逃。纪清篱回宿舍之前碰上了一档子事,辅导员把他喊办公室里,让他给留学生在学校的表现资料作成中英两份,走国际快递,寄回国。他拿着手里的资料,翻看了一遍后,有些奇怪地开口,“留学生不是一共有七个人么?”“哦。”国际部的老师翻了一下名单册,“是有个叫程煜的吧,他自己上周把资料拿走了,你不用管他的,按照六个人邮寄。”“好。”纪清篱应一声,继续整理手里的东西。难怪这段时间他没在学校碰到过程煜。不过纪清篱也挺高兴的,他巴不得程煜离他越远越好。结果期末考试结束后。他自己的几门考完,被老师安排去给大一的学生改卷子,就听一块去批卷子的人讨论。说这批留学生里,好像有个给国那边的学院开除了,据说连学校都没回成,直接就给赶回家里。纪清篱瞬间就想到那天晚上,他、潭冶,程煜站在宿舍门口的样子,还有临走前,潭冶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担心。”但这段时间两人有事没事就聊天、备考、去食堂,但也都没听潭冶提起过。禁不住问了句,“有说原因么?”“没有。”离他最近的一个研二学姐道,语气还有些可惜:“真奇怪,我之前对他印象还挺好的。”他们都是校学生会的,和这些留学生平日里没少打交道。“什么挺好,我就觉得他崇洋媚外,之前一块参加活动,自己是个华人非得说外语,显得他多有能耐一样。”“我也不喜欢他,一开始相处还好,时间久了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好像我们这些人谁都不如他。”纪清篱听他们说这些一点儿也不惊讶。程煜是这样的人,开始表现得挺亲和友善,乐于助人,好像你们关系很好,背地里却极擅长捅人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