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神,别想了。我留着你,是要活着带回卫国去的,可不是想运一具死尸回去。”
明珠又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慕容安抓住自己不放是为了在对上邺国追兵的时候,可以用自己做人质,甚至于在关键时刻可以威胁凌宗训,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要将自己带回卫国,活着带回卫国!带回他家慢慢折磨吗?听他的口风,似乎自己就算死在途中,他也会把自己的尸体带回去。这是怎样的恨意啊!莫非,他父亲的仇,他本人的仇,都要报在自己身上?
慕容安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点头微笑道:“凌宗训在我身上刻下了这么多伤痕,我也要在你身上,在相同的位置,一刀、一剑、一鞭,一条条、一道道、一划划,刻下同样的伤痕。不多不少,不轻不重,刚刚好还给他而已。”
“你……”明珠惊得面无血色,半晌才狠狠地道:“你信不信,凌宗训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慕容安仰天大笑,“你觉得我会放过他?放心,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他怎么了?”明珠立即追问道。
“你很关心他?”慕容安的脸瞬间冻结。
“废话!难道我不应该关心吗?”明珠骂道。
“好,那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慕容安嘴角噙笑,“他在寿宴上受了伤,很重的伤。我承认,我没想到他会识破我手下的行踪,还提前做好了准备。不过我在邺国皇宫里安排下的死士,数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再加上你在我的手上,你以为,他还有赢的机会?”
“你把他怎么了?”明珠一脸焦急。
“没怎么呀。我只是带着你逃出皇宫,碰巧遇上他而已。我想替你试试,他对你到底是不是真心,于是就掐着你的脖子,递给他一把刀,对他说,朝自己的胸前扎一下。”说完,慕容安大笑起来。
“你!”明珠气得咬着唇,红了眼,“卑鄙小人!”
“这怎么算卑鄙小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欺骗他呀。”慕容安笑了笑,“我可没有承诺过,他扎下这一刀,我就能放了郡主你。我只是说,他扎下这一刀,我就答应不杀郡主,永远不杀。否则,郡主只能香消玉殒七宝塔了。”
“他……”
“他对你确实挺真心。明知道这是陷阱,是我设计毁掉邺国最强的防卫之力,可他为了保你性命,还是做了。我与他对敌多年,他也算了解我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可惜,现在已经没命了。毕竟朝着心窝来这么一下子,是个人都得没命。我大卫的心腹大患就这么被做掉了,竟然如此简单,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哈哈哈哈,真遗憾,没能早点认识郡主……”
“你!”明珠泪如泉涌,仰头,愤然道:“你杀了我好了!”
“怎么,殉情?”慕容安挑眉。
明珠冷哼一声,扬头不语。
“他不在了,你就不想活了?”慕容安压抑着怒火。
明珠依旧沉默不语,然而眼中的凄哀与决绝,却让慕容安感受到一种心死的悲恸。
他叹息一声,心中莫名地涌上一丝悲哀。“我承认,我是为了气你,故意这么说的。别人这样做肯定必死无疑,然而他是凌宗训,我可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就去见了阎王。事实上,他刺了自己一刀,流了很多血,可他还是和我斗了好几个回合,直到邺国的侍卫们找到近前,我趁乱觑了个机会逃跑。回头看时,他已经被侍卫救走了。”
听到“救走”两个字,明珠心头一松,面上也和缓下来,眼中又有了生气儿。
慕容安看在眼里,怒在心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们国内的形势很乱,他能不能保得性命,还是个疑问。你们的太后和皇帝都受了重伤,贺延德当家,你觉得他会放过凌宗训?不借机判他一个‘护驾不力’的罪名,夺了他的兵权,他就枉为太子了。”
明珠听得心惊rou跳,恨不得立刻快马回京,亲自看一眼他的伤势如何,和他一起共度难关。
“怎么,又不想死了?”慕容安嘲讽地道,“这样也好,省了我的事。你想见到他,首要的一点就是活下去。虽然我保证过绝不杀你,可我并不敢保证,你的行为不会激怒我的手下。你若惹我不开心,下次有人要杀你的时候,我便不会阻止了。”
“卑鄙。”明珠怒道。
“我再提醒你一遍,要听话。否则我随时可能会将凌宗训的仇,报在你身上,在郡主羊脂白玉般的细嫩肌肤上,戳个百八十道刀枪剑戟留下的伤。你放心,绝不会死人,只会让你疼,让你流血,让你留下百八十个永久的记号。怎么,怕了?怕了就听话。”
慕容安站起身,穿上衣服,伸手将明珠从地上拽起来,“走吧,回客店去。”
明珠不作声,缓缓迈出了步子。
“这才对。”慕容安满意地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眼,在我面前,一切小伎俩都是枉然。你跑不过我,打不过我,若是逃跑,我必追回。捉回来,可就不似这般客气了。得罪我的人,没有好下场,我可不是在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