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书信带到成都,请夏子凌赴云南助自己出征。
夏子凌收到书信后即刻向朱椿辞行,准备动身南行。
朱椿却目光一沉,道:“他打他的战,你去助他作甚?不许去!”
“……”夏子凌一时无语,沐晟有难,作为铁哥们的朱椿却冷眼旁观,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小的安南,此战实则凶险,我已答应景茂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哦?你何以知道凶险?又是史书告诉你的?”
夏子凌也不隐瞒,直言道:“永乐一朝陷在征安南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这安南,是不管沐晟怎么打都打不下来的,但他还需注意一些细节方能全身而归。”
朱椿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是非去帮他不可了?”
“自然。”
“那我也要一起去。”
夏子凌有些无奈,“藩王是不能无旨离开封地的,此行你不能去。”
“那不行,把你放到沐晟身边,我不放心。”
夏子凌更加无语了,真不知道多年前是谁把自己药倒了放到沐晟身边的。“他是你我的挚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哼,挚友,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挚友所为吗?沐晟明明对你存有非分之想。”朱椿说着打开案桌上的檀木盒子,拿出几张信笺。
夏子凌低头一看,忽然哑然失笑。这信笺一共八张,分别是每年正月沐晟写给自己的书信,信中内容各不相同,但大抵意思是大理茶花开了,邀夏子凌去云南一同赏花。
夏子凌第一年收到沐晟来信时,正对着书信思索着到底去是不去。所幸时局已定,在成都没什么事情,去上一去倒也无妨。
却不想他还没提笔回信呢,沐晟的来信就被朱椿看到了,蜀王看了这信中内容之后,脸色倏地就黑了,次日直接带了夏子凌去蜀南竹海小住,这一小住就住了两个月,而且每日不辞辛劳弄得夏子凌直接趴床上不想下地了。等到二人从蜀南竹海回来,别说看茶花了,这会赶去云南,桃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
这第二年正月里,沐晟再次给夏子凌寄了一封信,朱椿居然直接把那信给截留了,等到夏子凌在朱椿的书房发现那封信的时候,去云南看荷花都来不及了,可别说看茶花了。
夏子凌当时那个气呀,当下跟朱椿理论他何以私拆并且隐瞒自己的信件。朱椿倒是答得理所当然:“你是本王的人,你的信便是本王的信,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看过自然会告诉你的。”
夏子凌一时无语,却心知和一个古人,尤其是生长在皇家的皇子理论人权问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过在他的坚持下,朱椿后来倒是没再截留他的信件,只不过……沐晟这约自己去大理赏花的计划每每都被朱椿以各种事由阻挠了。
不过,现下的情况却和去云南玩赏不同,他这是去做正事的好吧?!
于是,夏子凌说到:“拜托,沐晟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做什么吗?”
朱椿俊眉一挑,“我不是也娶妻……生子了吗?”
“……”果然很有道理,蜀王妃蓝嫣现下还不知道和周庭野到哪里去了,而那个蜀王世子朱悦熑小朋友,虽然长得很可爱,却是和朱椿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蜀王殿下,您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吧,您不觉得您这乱吃飞醋的行为实在是幼稚得紧吗?”作为已经年逾四十的大叔级人物,夏子凌实在不想和朱椿在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上纠结着。
朱椿却道:“不觉得。就这样吧,要么让我扮作你的跟班随你去云南,要么你就别去了。”
“……”
二人为此事纠结了几日,最后的结果还是夏子凌妥协了。于是,当沐晟和从京中带兵赶来的张辅见到乔装为仆役随夏子凌一同前来相助的蜀王时,都只有压下心中惊愕,睁只眼闭只眼、佯作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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