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眯着眼睛,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
我一边暗暗赞叹他的睫毛,一边扶着他进了公寓的电梯。
亏我还记得他住在三楼。
电梯打开,楼道里面却是漆黑一片。看起来是照明出了点问题。说不定是接触不良。
但我没时间去在意这种事。凭着微薄的记忆,我“砰砰”地拍起了他家的门。
半分钟过去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是吧。
我不死心地又敲了几下。
仍然没有回音。
最坏的状况发生了。
实际上想想也能知道,连一贯主张下班就回家的透都喝成这样,同一个公司的小林没道理会自己先回来。
“那样至少也要一起回家啊!”
我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现在该怎么办?
“透——哥、到家了、你振作一点啊——”
我轻轻碰他的脸。他像是努力想要回应我似的,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啧。只能那样做了。
“失礼了——”
我将他靠在旁边的墙上,开始翻找他的提包。
钥匙的话,他一定是随时都带着的。
好不容易从侧面的小包里掏出来那个冷硬的金属物件,我摸黑试着往钥匙孔里面插进去。“咯嚓”一声,门打开了。
我立刻扶着透进了房间,打开了屋里的灯。
一瞬间,那天的事情就像潮水一样涌到眼前。
“呼”我深呼吸,试图平复这种紧张情绪。我帮几乎失去意识的透脱了鞋,扶着他躺到沙发上。做完这些,疲劳感瞬间浮了上来,紧接着就是伤口的剧痛。
似乎还伴随着黏湿的感觉。一想到那里说不定又在流血,我就非常烦躁。
我在心中道着歉,打算借用一下透家的洗手间,然而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响声。
“咦啊、喂!你别乱动啊!”
透在昏迷中也很不安分,从沙发上面滚落下来。看他依旧紧闭着眼睛,也没发出表示疼痛的声音,我倒是略微松了口气。
他还穿着西装外套。想象得到那种不自由的紧绷感,我咋了咋舌,伸手去帮他解开胸前的纽扣。
然而——却遭到了抵抗。
似乎对类似的行为非常敏感,透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喉咙里发出“嗯唔”的抗拒声,想要抓住我的手。我并没有在意,然而解到第三颗纽扣时,却被他掐住手臂,狠狠咬在了手掌上。
“啊!透哥你做什么——放开我啦!”
无法跟一个醉鬼计较,也不忍心对他动手,我费了很大劲才让他松口。
“呼啊”
我瞅着已经开始往外渗血的牙痕,只能叹气。
这就是随随便便对猫出手的代价吧。
咬了我一口的凶恶猫咪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我不再试图触碰他的衣服,但很快,似乎是身上的麻疹开始发痒,透“咯吱咯吱”地在脖颈处挠了起来。
为了彻底止痒,用了相当大的力气,那里的皮肤瞬间就发红、破皮了。
就算再没有常识,我也知道放任不管绝对不行。
“透哥快住手!会受伤的——”
我试图控制住他的双手,但他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地拼命挣扎,最后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拿自己的外套紧紧裹住他的手,把它们牢牢缠在一起。
虽然看起来很可怜,但是对不起了。
我终于能稍微休息一下。
然而紧接着想起的是手机铃声。
我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他的手机。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显示着“吾郎”两个汉字。我顿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是小林的名字,匆忙按下了接听。
“你在哪里?”
然而传出来的冰冷声线让我一瞬间以为搞错了人。
(小林的声音,是这种感觉吗?)
“啊、是我。”
“嗯?您是”
“是我啦,小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人完全喝醉了,倒在地上喔。”
我隐约听到对面发出了类似于“啧”的声音,但很快就把那当做是电波的噪音忽略掉了。
“原来如此那个,非常不好意思,但能麻烦小广你暂时帮我看着透吗?我马上就回来。”
他的声线又恢复成了之前与我交谈时的感觉。看起来先前的那个也是错觉吧。这个没什么脾气、软绵绵的家伙怎么可能用那种语气对透说话嘛。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不怕我对他做什么吗?”
小林似乎是苦笑着说“这个嘛”。
“那我就把他搬回你家里了。要是他醒来生气,我可不负责任哦~”
“嗯,多谢。实际上透对酒精过敏,本来是绝对不会喝酒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参加酒会总之,一切就拜托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