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似乎是有小型颱风加速接近了。
呜呜嘶鸣的风声。
嘎啦嘎啦摇动着的窗户。
在这种状况下躺在床上,心情反而更加Yin鬱起来。
“……美鸠,感觉怎麽样?有没有什麽、想要的东西?”
傍晚,妈妈去上班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我房间的门。我没有回答,假装在睡觉。
又敲了一次,终于,妈妈的脚步远去了。
说白了,我和妈妈的关係并不好。平时,基本上不说话。
虽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我讨厌妈妈。妈妈对待我的态度也显得很生疏。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到底是谁先开始的呢。
我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但这种不自然的态度应该是在我小学时,父母离婚前一段时间开始的。
一定是由于离婚的纠纷吧。那时候的事情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母亲出门后家裡只剩我一人的时候,感到稍微轻鬆一些。两人的时候,家中会漂着其妙的紧张感。
有点口渴,我便起身走向厨房。因为没有食慾,从早晨开始就基本没有吃东西。只喝了运动饮料补充卡路里。
瞟了一眼窗外,云层压得很低,还不到傍晚天便完全暗了。
路边的树正像快要折断一样剧烈地摇摆着。
雨滴啪嗒啪嗒地敲打着窗户。
那是只是看着,就会感到恐惧起来的光景。
我很快又回到了床上。
只要睡着了话,就能把烦心的事情全都忘掉了。
可怕的暴风雨也好,妈妈的事情也好,公美的事情也好,圣的事情也好。
这几天我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落。圣的转校,给了我预想以上的打击。
昨天,没有了圣的教室,和暑假前完全是个不同的空间。
虽说关係好的朋友还有其他人。但果然,圣是特别的。
圣和……还有公美,和其他的朋友不同,是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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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麽时候,我进入了睡梦。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感觉被噩梦缠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汗。感觉似乎做了不好的梦,但却想不起内容。
明明出了这麽多汗,但高温似乎仍然没有退去。脑中一片朦胧。
我瞥了一眼枕边的闹钟。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微弱亮着的数字显示,已经过了夜裡十点。
外面仍然是暴风雨,窗户喀嗒喀嗒的响着。
我用被子蒙住脑袋,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颤抖着。
这是怎麽了呢。
为什麽,会这麽害怕呢。
明明已经不是害怕暴风雨的小孩子了。
但颤抖却止不住。
无法抑制内心对深夜的暴风雨的恐惧。
风声中,夹杂着细微的呜咽声。不知何时开始,我哭了起来。
就好像小孩子一样,因为害怕孤独一人的夜晚而哭泣着。
好讨厌。
我不想一个人。
好想有人陪在身边。陪在身边,守护着我。
守护着……?
到底是,从什麽样的恐惧中守护我呢。
思考变得支离破碎。
头一阵阵的疼痛,妨碍着我冷静下来去思考。
“讨厌……不要……,妈妈……”
就好像孩子般,可怜的哭喊声。明明不管怎麽喊,妈妈都不会来帮我的。
这样啊。
妈妈根本不会来帮我啊。就算我在这裡哭泣。
不管我有多伤心,都不会来帮我。
所以,我不能在这裡继续哭泣了。
对,不能再一个人了。
“——!”
我跳了起来,打开房间的灯。又看了一次闹钟。
还赶得上最后一班电车。
我慌忙穿上衣服,拿起钱包冲出了家门。
不想呆在家裡。我无法承认一个人的暴风雨之夜。
外面狂风暴雨,雨伞基本起不到什麽作用,反而只是被风吹得像要飞走一样。
徒步只需几分钟就能到的车站,途中一直是迎风。也许是因为这个,也许是因为发烧,结果花了相当于平时约三倍的时间。
撑伞基本没什麽意义,到车站的时候已经连内衣都shi透了,头髮凌乱不堪。
除了站员以外没有其他人,冷冷清清的车站。这种夜晚大家都老实地呆在家裡吧。
买了车站进了站台。由于发烧而难以站立,我很快便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颤抖着的身体。
是因为被雨打shi了感到寒冷吗?
还是因为发烧?
或者是,因为仍未得到抑制的恐惧感?
到底,是在害怕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