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三千里。帝都府尹着人围了赵家,着户部有司盘算赵家家产,拨出一半给那秀才家里做抚恤金。”
纵是满朝文武也没料到太子殿下随口说出这样有创意的处置方式,一时间,竟没人说话了。
明湛倒感触颇深,续道,“我知道世上有一等小人,专好仗势借势。譬如哪位大人在朝为高官,老家族人或者家下奴才或者八杆子搭不着的亲戚,难免有人借着你们的势力胡为非为。若有御史闻之,难免不弹劾你们个治家无方。实际上,你们天天在朝里忙国家大事,其事到底与你们无干。可要说完全无干,对苦主也不大公道。永宁侯府是我的母族,你们也不必多心,王子犯法尚与民同罪,何况我的外家呢?”
“我知道你们各自亲戚多,咱们在朝中君臣相得,如今永宁侯府的亲戚犯了事,我如此处置,到了你们各自家里有人犯了事儿,我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的。”明湛叹道,“其实这跟谁家的亲戚并不相关,如同这世间人,若家里不能约束闯出祸事来,就让国法来约束惩治他吧。再有圣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看来,这话着实有道理的很。”
“虽是就事论事,我也不希望诸位爱卿家里出现什么没脸的事。”明湛谦逊的笑一笑,“我素来心慈面软,纵有一二不周全之处,还得赖爱卿们提醒呢。”
不知为何,此时大家纷纷想到,这位自称“心慈面软”的太子殿下,先前险些当廷杖杀同父异母的妹妹。连同父姐妹尚且下得了手,舅舅的舅舅的儿子,这拐着弯儿的外戚,太子殿下能放在心里才有鬼呢!竟有人想借此看太子的笑话,真是打错了主意!
感叹完此事,明湛又说起浙闽一案,大家乐得从这暴菊官司上解脱开来,纷纷讨论起浙闽特大贪污案来。
此次早朝后,引发了三种结果。其一,凡家有纨绔的大人们纷纷开了祠堂,不说好歹把家中纨绔一顿棍棒,喝命老实在家呆着,敢出去胡闹立码打断腿;其二,帝都豪门纷纷重申家规,约束族人家仆。其三,凤景乾宣钦天监择吉日禅位。
194、番外皇帝难为之三十
其实近臣们心里都有数,太子快登基了,不然皇上不能这样放权给太子,浙闽之地随他折腾。可也没想过这样快,起码要待太子及冠吧。要知道皇家人办事,最讲规矩,也最讲究事急从权。譬如及冠这事儿,管他年岁到不到,凤景乾一句话,太子提前行冠礼。
明湛正琢磨着回来先休养一段时间,乍听得凤景乾要禅位,吓一跳,“我这刚从浙闽回来,起码得我歇一歇啊,爹~”明湛甜言蜜语的央求。
凤景乾不禁笑,“早晚你也得学着自己当家做主,年/前明淇已经大婚,我再拟旨让你母亲来帝都,一应事情为你做好。你也没什么可愁的,有律按律,无律按例。”摸/摸明湛的脸,“你以前做的也挺好。”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有些人适合做二把手,有些人不习惯屈居人下,如明湛,生来强/势,天生当家作主的胚子。他一日在位,朝中诸臣反而人心涣散,长期下去,支持明湛的人难免成党,不若早些禅位,让明湛当家。
明湛完全不懂凤景乾苦心,嘟囔着,“其实这次从浙闽回来,我就不大想/做皇帝了。”
想当年凤家兄弟为了皇位险些把命搭进去,方挣下这份基业。凤景乾头一遭听人说有不想/做皇帝的,且说此话的人是明湛,明湛不是个会谦虚的人,凤景乾惊奇问他,“你这话是从哪儿来的?”
“您不知道,飞飞有十几个岛,在外头过的也不赖,我想着不如父皇你还继续做皇帝,我跟飞飞去海外过日子是一样的。”明湛是个活络脾气,何况在他看来不论地方大小,只要不受人拘束,在哪儿都一样。
凤景乾听这话,狠狠的给了明湛两巴掌,怒道,“休提这种没出息的话!没囊性的东西!弄个妖Jing也就罢了,莫还要去妖Jing洞里当供享不成!”眼瞅着第二代只剩这么个出头,凤景乾是不论如何也不能放明湛走的。
明湛咧咧嘴,“我就说说。”凤景乾满肚子火气,喝道,“说都不准说!你是何等身份!你想一想,人都说要居安思危,你去那妖Jing的地盘儿,吃穿用度皆是人家供给,堂堂七尺男儿,竟要去吃软饭不成!”不争气的东西!
“我再也不说了。”明湛投降,“父皇,你就再接着做几个月吧,不用着急禅位来着。起码让我歇过劲儿来。”
“你怎么倒笨了。”凤景乾摇头,明湛聪明时寻常人皆不能及,笨起来也能笨的令/人/发/指。凤景乾见他对阮鸿飞无一提防,提点他道,“你想一想,那**为何要带你去他的岛上?让你看他的船队人手?”
“大约以往飞飞觉得配不上我吧。”明湛一脑袋的糨糊,“也不是我自夸,虽说飞飞相貌生的好,身段儿更好,人又有才干。不过他年纪比我大,再说我也是一国太子,他可能觉得自卑呢。”
“我看你真是自信过了头。”凤景乾冷冷一笑,“他这是跟朕示/威,逼朕禅位呢。”握着明湛的手,凤景乾靠着榻板,温声道,“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他若没点本事也不敢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