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作礼,就直起身忐忑地坐了上去,却感觉如坐针毡,“宫主,属下还是坐下首吧。”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前一刻还像骄傲的孔雀,怎么下一刻就成了斗败的公鸡?”洛安好笑地望着对面一脸惶恐的女子,总觉得她这般反应着实过头了。
“问一句,玲珑祖师她老人家此次有没有跟你过来?”斐霓裳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啊。”洛安茫然,“怎么了?”
“没来就好,没来就好。”斐霓裳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接着,她闭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睁眼时,已然恢复刚才的模样。
“你是不是很忌惮玲珑师母?”洛安终于从斐霓裳的情绪中探知了一二,笑得不怀好意。
“你也拜入了她门下?”斐霓裳一听洛安对玲珑玉的称呼,忍不住一惊。
“是的。”洛安点头。
“怎会?祖师她这些年一直是失踪的状态,就近一年才在江湖中现过身,怎么可能教导你?”斐霓裳眉头一蹙,十分费解。
“副宫主,你还没回答本宫刚才的问题呢。”洛安可不是好糊弄的,转回了自己的话题,并用墨宫宫主的身份压制斐霓裳的傲气。
看来,这个女人刚才向她妥协并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玲珑师母依然不减的震慑力。
呵!她这个宫主当得还真失败。
“玲珑祖师是教养哀家的人,哀家自然忌惮她。”斐霓裳态度一肃,连忙回答洛安刚才的问题,不敢迟疑。不过在称呼上,比起刚才,她随心所欲了一些。
“说说吧,你身为墨宫的副宫主,怎么跑沧澜的后宫里来了?”洛安不再玩笑待事,拿出自己应有的威严,沉声问出,已然对斐霓裳擅自离职却潜入皇宫当太后这件事生出不悦。
“这就得从二十几年前说起了。”斐霓裳苦笑一声,看向别处,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哀家五岁时,就被祖师收留,成了她手下的一个弟子。在那个女人,也就是你那位姑姑来之前,哀家本是祖师最看好的弟子,宫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哀家能传承祖师的衣钵,接替祖师坐上宫主之位,那时哀家性子高傲,当周围所有人都这般拥戴哀家的时候,哀家便也生出了那样的幻想。”
“却不想,五年后,她被祖师亲自带回宫中以后,一切都变了,祖师看重她更甚于哀家。以前她不在的时候,祖师从来不会耗费过长的时间待在宫内指教吾辈,多数让其他前辈代劳,可自从她来后,祖师便从未离开过当时还未改名为墨宫的魔宫,每日亲自指导她。可见,祖师真的对她上了心,而哀家不过是祖师用来为她将来铺路所培养的棋子罢了。”
“到时认知到这点后,哀家颇不甘心,可祖师对哀家毕竟有养育教化之恩,所以哀家也不敢忤逆她的决定。后来,她满十八年岁的时候,祖师就将宫主之位传给了她,而哀家得了副宫主的位子。”
“临走,祖师单独找过哀家一次,再三叮嘱哀家一定好好辅佐她。师祖还说,她看得出哀家对新任宫主心怀芥蒂,所以,她建议哀家离开凤天,来到沧澜,哪怕不是沧澜,任何一个遥远的地方皆可,这样,看不见,碰不着,便是再深的芥蒂也能随风消散。”
“只是哀家当时明白,祖师在做一个取舍的决定,而她取的谁,舍的谁,哀家心里早有答案,却无可奈何。”
“于是,哀家后来从了她的派遣,来到沧澜这个陌生的国度,名义上是为了拓展墨宫的势力,实则是为了远离她,而她也正好可以远离哀家这个时时刻刻觊觎着她位子的威胁。再后来,哀家在做任务的时候,偶然遇见了当年的先帝……”说到此,斐霓裳突然顿住了,眸中隐隐泪光,似感慨,似惆怅,周身萦绕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你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就为他舍弃身份入了宫?”洛安猜测道,暗自心惊斐霓裳跟自家姑姑竟是师姐妹的关系。而且,不仅如此,两人之间甚至还存在竞争关系,当初若不是玲珑师母偏心,恐怕如今的墨宫宫主是眼前这个斐霓裳。
“也不能这样说,哀家可不是感性之人。”斐霓裳立马否认,拿起茶盏喝了口茶,才继续说,“当年的先帝还年轻,的确英俊优秀,哀家第一眼见着他的时候确有好感,不过仅此而已。而哀家之所以入宫,不过是想为自己的人生赌一把。”
她渐渐愤恨,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决绝坚定,“哀家不甘一辈子埋没,一辈子当一个奴役,更不甘一辈子都被她踩在脚下,所以,哀家见着先帝的时候,心里就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觉得自己可以靠着他闯出另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接着,哀家便舍弃墨宫副宫主的身份想方设法入了他的后宫,成了他的妃子,凭借自己的手段一步步往上爬,享受手握权力的快感。如今,哀家成了沧澜的太后,拥有属于一个女人最尊贵的仗仪,觉得此生足矣。”
“真的是这样吗?”洛安才不会被轻易糊弄过去,“嫁给沧澜的先帝数十余载,你难道不曾对他心动过半分?你要说没有,本宫可不信。你别忘了,你是凤天的女人,根本没有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