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拳头又要上手:“我日`你妈!”
不知什么时候跑来几个村民,合力把小满拽住了。
阿善躲过一拳,看情况已经偏向自己这边,他吐沫星子飞溅,骂骂咧咧,要不是疼得没法抬腿,他可要把小满踹废了。
陈春莲吓傻,眼前又乱哄哄一片,她张了张口:“我......”手突然被拉住,她泪盈盈地看向身边的人。陈春红扶着肚子,抿着嘴巴直勾勾盯着她,手越攥越紧。
村长老婆把陈坊关进屋子后跑了出来,一把薅住陈春莲,拖着她往里屋走,骂骂咧咧:“大晚上出来晃什么晃?”她上下打量二闺女,没眼看的样子,“你这穿的又是啥?出去卖的吗?”
陈春莲根本没听清妈妈的话,她牢牢盯着那群男人,无力反抗,只能一个劲淌眼泪。
☆、第四章
毛哥听到动静也光着膀子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小满吓了一跳:“满哥?这,这怎么了这是?”
他爹老李也是个壮汉,对他吼:“凑什么热闹!回去睡觉去!”
毛哥满头白毛炸着,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
小满双手被麻绳绑着,现场在村长的组织下,通过民主投票,大家一致同意把小满关到拘留室里。
所谓拘留室,是村办事处西北角的一间空屋子。罗沙村人有个不成文的共识,如果发生什么内部矛盾,基本都倾向内部解决,鲜少找警察。让村干部来主持,村民没有意见的话,把有错的一方扔进拘留室关几天,算是惩罚。
阿善对此没有异议,他裆部的疼痛感终于缓解不少,于是对着无法反抗的小满猛踹了几脚,又往他身上吐了口痰才罢休。
小满被众人拖进村办事处,扔到了拘留室的地上。
锁孔转动,门被锁上了。他能听到外面的人在毫不避讳地讨论他。
“他到底是哪家的啊?怎么连个姓都没有?”
“嘿,他就是咱们村的,是之前那个住在关帝庙的老流浪汉的种。”
有人冒出一串鸭子叫般的笑声:“哦哟,牛`逼喔,流浪汉哪里搞来的女人?”
“说是城里美术学院的女大学生,来咱们这画画的,夜里被那个老头搞了。老头行得很,一射就中!”
又是一阵哄笑。
讲故事的人受了莫大的鼓励,讲得更来劲:“听我妈讲,那个流浪汉把女学生关在庙里面,从早到晚看着她,在她把孩子生出来之前,村子里都没人知道这件事的呐。”
又是喝彩声:“死老头厉害嘞!”
“哪里!那个女学生才厉害!把孩子生下来当天就把老头敲死自己跑了,要不是有人路过听到里头有娃娃哭,都没人发现的。”
有人Yin阳怪气道:“怪不得这货乱摸女人,从他爹那里遗传的嘛!那话怎么说来着?”
有人抢答:“有其父必有其子!”
“欸,不是,更洋气的那个词。”
“遗传基因?”
“对对对,就是遗传基因!”
一阵大笑后,有人道:“便宜他,陈家那个女娃娃看起来就好摸。”
“哟,你也摸摸去啊!”
“要我说,也怪不得男人摸她,那么多女人,咋地偏对她动手呢。”
“是喔,你看她穿的衣服,有几块布料喔!”
一群人有说有笑,越走越远,回家睡觉去了。
小满翻了个身,脸贴在冰冰凉的水磨石地面上,对着西面那排大窗子。
抬眼能看到月亮,残的,被黑云咬掉了一口,这样形状的月亮小满望见过很多次,他每晚入睡前都会看一眼依偎在关公圣像边的月亮,却依然对它感到陌生,他们之间隔着天与地的距离。他以前喜欢到处走,村子里的人他也总是能看到,却又像从没见过面一样。
他在这间屋子里躺了两天,只吃了一顿饭,喝了一碗水。小满觉得他们倒不一定是故意饿着渴着他,只是忘了。平时都记不起他,这会又被关在这里,他消失了,谁能想得起他来,谁又没事闲的要想起他。
屋子的窗子在西面,到了下午,阳光能挤满整间屋子,小满无处可躲,只能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地正面应战。
他贴着墙面,闭着眼半睡半醒,突然听到一阵“咣当”声,他懒得睁眼,声音却不断。他皱着眉望去,是有人在敲窗户,逆着光,他又饿得头昏眼花,只能看见两个人影,倒是像在演皮影戏,矮一些的站着不动,高一些的在拍窗户。小满懒得过去,不想理,那两人却不走。他眯眯眼,猜出高个的是谁了,这么有毅力的,不可能是正常人。
小满走过去,靠着窗边坐下,看清了脸,是陈坊和陈春莲。
陈坊哭得小脸shi漉漉,鼻尖泛红,往外淌鼻水,小满听到他的喊声:“哥哥,哥哥。”
他见小满来了,脸整个吸到了玻璃上,往上喷哈气,白茫茫一片,上面映出他红泱泱的嘴唇,把小满看乐了。
小满摆摆手:“走吧。”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