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笑开了怀:“哈哈哈哈!还不告诉你们姑nainai我,你们那仙首现在在哪儿?”
其实沉璎没有说笑。
她来了瀛洲之后才知道,瀛洲十二上仙之下,众仙平等,都只有千百年寿命,尔后便会羽化,只有十二上仙的寿命望不见尽头,也正因如此,十二上仙的地位无可动摇,是名副其实的瀛洲管理者。
而嵇洲与瀛洲时间流速相等,不巧,她在嵇洲的记忆已有逾万年,说是这两个侍女小仙的姑nainai,确实不过分。
但在那两个自视甚高的侍女眼里,她的言语岂止过分,简直就是不成体统。
虽说上仙之下众仙平等,但她们到底是仙首座下的一等侍官,哪容一个连名号都报不出来的野仙如此叫嚣?
不斗法就不斗法,碧云想着,收敛了长鞭上的灵气,就往沉璎的脸上甩去。
她既然是个一等侍官,实业自然不俗,就算不包裹灵气,甩过来的辫子劲道还是极大,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
沉璎可不像她们如此守规矩,身上灵力一放,将那挥过来的长鞭弹出去老远不说,连站在下面的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劲风挂倒在地,衣袖狂舞,竟显几分狼狈。
两人更是气极,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好似被一座巨峰压着,动弹不得。
即使是施展了灵力,也依然动弹不得。
不过小小的挣扎了几下,两人头上都已浮出虚汗。
沉璎飞到两人身前,缓缓落地,正好踩在碧云握着鞭子的手上:“啧啧,这么一鞭子就往人的脸上甩,实在是狠毒,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吗?怎的,见我生得如此艳绝众仙,所以心生嫉妒,包藏私心要毁了我的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碧云被踩得五指生疼,狰狞着脸咬着牙才不至于叫出声来,心头恼怒怨恨中又生了几分惧意。
这女人到底是谁?能将她碾压得这般彻底的,除了十二上仙,她想不出还能有谁了,可十二上仙她个个都认识,这女人言辞放肆行为乖张,绝不可能是什么上仙。
难道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妖仙?
“你也别太得意,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啊?没本事吧?那你最好小心一点,待我等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上告到仙首那去,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碧云咬牙切齿。
秀云也附和:“就是!竟然在云景胜境如此胆大妄为,触犯数条大人亲定的规矩不说,还对我们一等侍官如此不敬,等死吧你!”
沉璎又是乐了,脚下的力道也更重了:“拜托,现在被踩在脚下的是你们,你们到底哪来的自信这么嚣张啊?你们家仙首大人给你们的自信?”她眉头一挑,笑得更肆意了,“不用你们特意去告状,我本就是去找他,告诉我他在哪,我自己去‘负荆请罪’如何?”
秀云叫嚣:“呵,我们仙首大人自然是在正延阁与其他十一位……”
碧云厉声阻止:“秀云,住口!”
“真乖,”沉璎对秀云说道,又对碧云弯了眉眼,“听说你们做侍官的全年无休,累着呢,正好,你们就借此机会躺着好好休息吧,不用感谢我,这是我这个当姑nainai的,应该做的。”
话音刚落,她凌空飞了起来,生怕不够气人似的,还特意在脚下凝了几朵似有若无的薄云,翩然离去。
秀云见了果然气结:“啊啊啊,碧云姐姐,你看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碧云虽然也气恼得不行,却渐渐冷静了几分,神色冷冽面若冰霜:“……她定是那妖仙。”她说着,静下心来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压在身上的灵力,果然察觉到了混杂在其中的妖气。
碧云不由嗤笑起来,呵,妖就是妖,即使得以飞升仙界,也是个杂种仙!只是凭什么她飞升不过百年,便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秀云也感受到了灵力中混杂着的妖气,顿时瞠目结舌:“啊?可是她、她是从缀霞苑里出来的啊……”
碧云闭上双眼,咬紧了牙,心不甘情不愿地艰难说道:“是啊,那妖仙,多半就是仙首大人从外面抱回来的那个女仙……”
云景胜境地大,闲杂的仙少,行走在其中,半天都不见得能遇上什么别的仙。
她们之所以会撞见沉璎,就是因为听说仙首大人亲手抱了一个女仙回来,不可置信,所以私底下去缀霞苑一探究竟,也正是因此,她们才会在一遇上她就没有好气。
那可是仙首大人啊!他如此可望而不可及,如此神圣不可侵犯,是在瀛洲云顶盛开了已逾万年的高岭之花!他那润白胜玉的双手,除了挥墨舞剑,施法与指点众仙,怎么可能抱任何女仙呢?
寻常女仙就算是近他三尺,也该自戳双目自断手足,以免玷污了这份神圣。
那样一个杂种仙,怎么、怎么能……
她们想着,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另外一边,沉璎终于在云中跌跌撞撞地从一处窗口中望见了坐在某间屋子里的晏睢元。
那侍官还说什么正延阁,她哪里晓得所谓正延阁在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