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震撼到连话都不知道什么说的经历。
南宫夜看见他的表情,浅浅的笑意在黑眸中一闪而过,他淡淡道:“会习惯的。”
温子笙立即答道:“习惯是一回事,但我觉得,这种事情不管我再看多少次,还是会感到惊叹的。”因为实在是太神奇了。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的,但是碍于温相爷还在大厅等他,温子笙不得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一次的对话。当看见南宫夜重新戴上人-皮-面-具之后,他问了一句:“你明日还来么?”
南宫夜一顿,“只要你想。”
于是温子笙放下心来了,刻意忽略瞬间从心底里浮现出来的喜悦,微微笑了一下,他道:“明日我也没什么事情,我去找你吧。”
“嗯。”
得到应承的温子笙高高兴兴地去找温相爷了,他没有察觉到背后始终注视着他的人,眼里那道隐藏在冷淡之下的柔和。
温相爷背对着大厅门口,微微仰头望着墙上的千马奔腾的字画,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温子笙四下打量了一下,大厅只有他父亲一人,而从温相爷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连带着让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
看见温相爷这个样子,温子笙猜测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压下心中的疑问,他出声问道:“爹爹,你找我?”
沉默了片刻,温相爷却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子笙,你近来有听见关于婉心的事情么?”
几乎一听完这句话,温子笙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大概又是跟田婉心有关的了,道:“堂姐夫不是说堂姐心情压抑,所以带上堂姐出门游玩一段时间散散心么?”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确没怎么关注田婉心的事情,之前倒是有让竹青时刻关注着及时向他汇报,后来听说孙谦要带着田婉心出门之后便让竹青跟着,这段时间也没见竹青回来汇报什么,他以为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况且,根据孙谦前段时间的表现,他相信即便是带着田婉心出门,孙谦也断不可能让田婉心好过的。
怎么?难道才一段时间没关注,田婉心又惹出什么蛾子了?
不怪乎他会这样想,实在是田婉心这人太不安分了,在孙谦的眼皮底下都敢跟孙宇勾-搭成-jian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温相爷自然不知道温子笙此刻心中所想,长长叹息一声,他终于转过身来,面容沉痛,声音同样压得低低的,“今日收到消息,在离京途中,孙谦跟婉心的马车在经过一处山崖时,拉着马车的马匹突然发狂,马车冲下山崖,孙谦失踪了,而婉心——”
说到田婉心时,温相爷脸上的沉痛更明显了,眸中浮现出明明白白的悲痛,几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温子笙心中一动,忙上前一步,“堂姐怎么了?”
温相爷深深吸了口气,却仍是忍不住声音里轻微的哽咽,“婉心跟马车一起掉下山崖,当场毙亡。”
听着这话,温子笙却始终有种不真实感,田婉心会这么简单就死去么?他一点儿也不相信,“这件事情证实了么?有见到堂姐的尸体么?”若田婉心当真这么容易就死去,那他当初又何必设计让他嫁给孙谦呢?
真正让人痛苦的并不是死亡,而是让对方始终求而不得,田婉心想要什么,他偏让她得不到什么,可是——
他都还没真正惩罚到田婉心,还没有真正让她痛苦到一蹶不振,她就这样死了么?
温相爷道:“孙府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派人下去寻找,很快就找到掉落崖底的马车,已经被摔得七零八落,而你堂姐,浑身是血地倒在马车的旁边,手臂、脸,所有露出来的地方都被乱石划伤了。”
温子笙松开微蹙的眉头,沉默了许久,才对温相爷道:“生死有命,爹爹你不要太难过了。”
嘴上这样说着,温子笙的心里却根本不相信田婉心会这样就死掉了,特别是他听到田婉心脸都被碎石划花了的时候,他忍不住怀疑这是田婉心想要逃出孙谦折磨的手段。
温相爷摇摇头,“我曾经答应过婉心娘亲,会好好照顾她的,却不曾料到……”说到这里,他也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余下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温子笙看着悲痛的温相爷,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良久才跟着叹了口气,道:“爹爹这么多年对堂姐的疼爱,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次是意外,不能怪爹爹,姑母会体谅爹爹的。”
毕竟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温子笙知道肯定会对温相爷造成一个很大的打击。
“你准备一下,明日上午便跟爹爹一起到孙府去。”
温子笙点头,“子笙知道了。”
温相爷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温子笙离开大厅,走出很远,在拐弯处却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大厅的方向,远远地看见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的温相爷,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父亲对田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