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你先前喝的半瓶水是哪来的啊?”
“就是桌上放着的那个啊。”温宁不假思索,用想当然的语气说,“这不是我拍戏前喝剩下的那半瓶吗?”
回想了几秒钟,露露肯定地回答她,“不是的,宁宁姐。你那瓶水早就被负责打扫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收走了。桌上的那瓶,应该是周老师的吧。”
露露口中的周老师,自然……就是周泽衍了。
“!!!”
温宁惊讶到不行,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还没来得及想别的,周泽衍就和林导交谈完毕,几步走了过来。
“那个……周泽衍,我跟你说。”温宁不太自然地叫了他一声,看上去格外的窘迫。
周泽衍愣了愣,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似乎是没想到经过昨天的那件事,她这么快就会主动找自己。
迎着他探寻的目光,温宁小声地,支支吾吾地解释,“就是……我刚才看错了……不小心把你的水都喝完了。要不然你先等等,我要助理帮你再去拿一瓶。”
周泽衍沉默片刻,语气平静地问,“后勤处和我们这隔得有点远吧,这一去一回来得及吗?”
这个温宁自己也不清楚,遂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露露,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能时间不太够,一去一回起码要十五分钟。”露露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如实回答道。
“这样啊……”温宁又有些犯难了。
他们还有十分钟就要继续拍摄了,而下一场要拍的内容比较多,全部拍完少则一个小时,多则两三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要他渴着坚持这么长时间,好像也不太现实。
“或者……”她思索的时候,下意识地咬唇。
这其实很容易把口红蹭掉,但多少年的习惯了,要改起来也很难。
周泽衍不催促,像是有足够的耐心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嗯……”温宁心虚地瞄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将自己手中喝了一半的水拿起,硬着头皮开口,“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点,喝一口我这个?”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他神色微怔,沉静如墨的眼眸盯了她许久。
温宁以为他不放心,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我每年都做过体检,身体很健康,没什么毛病。不过你要是还是介意,就……”
她最后的那两个字“算了”还未出口,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
“我不介意。”
说罢,他从她手中拿过水,直接对着喝了几口。
动作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温宁看得目瞪口呆,本来想给他递餐巾纸擦擦瓶嘴的那只手伸了一半,又默默地缩了回去。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她觉得很不对劲,脑子转了转,她终于在心中确认――
他这人,应该是没有洁癖的。
第12章
这几场戏都拍得顺利,九点钟不到,林导就喊了收工。
连轴转拍了一天的戏,温宁一身疲倦地回到酒店房间。
在浴缸里面放满了水,她将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之后,又滴了几滴专门解乏的Jing油。
泡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全身的酸痛舒缓了一点,她才shi着头发裹了浴巾地从浴室走出来。
拿起等离子的吹风机吹了会儿头发,还没完全吹干,浓厚的困意就一阵阵袭来。
温宁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最后实在抵抗不住,也不管头发没吹干脸上没抹ruye,倒头便就躺在床上睡下。
不知阖上眼皮睡了多久,外面一阵轰隆的雷鸣声,让她一瞬间就从梦中惊醒。
冷汗岑岑,浸shi了睡衣。
她睡觉前忘记拉了窗帘。此时此刻,落地窗外的景象有些可怖。
乌云密布,一道道惨白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紧接着,就是轰鸣而至的雷声。
猛烈的风雨击打着玻璃窗,不停地发出“框框”的声响。一下下的,犹如重锤击响鼓,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温宁害怕地蜷缩成一团,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在颤抖。
她害怕,甚至到了恐惧雷雨的程度。
以前她为这个去看过几次次心理医生,也遵循医嘱吃了许多药,一开始可能有一点用,但后来就什么效果都没有了。
漆黑的夜里,雷鸣电闪,狂风携着暴雨,倾盆而来。这场景,像极了她母亲带她离开霍家的那一晚。
她对那一晚发生的事印象深刻,漫长的岁月都不能让它模糊。
也是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的母亲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子,紧紧地牵住她的小手。
母亲攥得过于用力,指甲掐进了她的rou里,她感觉到了疼痛。
可她不敢出声。
泪水盈满了母亲的眼眶,她的声音在暴风雨的深夜显得凄婉又悲凉,“振华,纵然你之前不喜欢我,是父母定下的约定让我们结了婚,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