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为掌权者。大哥没来得及交给自己的弟弟的那些东西,被自己的父亲用来勇敢了一次,勇敢的杀了自己后宫的那些女人,多么讽刺可笑啊。
这一次之后,朝堂彻底安静了。
父皇穷极半生,死了最爱的儿子和女人,他才站起来。
但他恨他,他恨这个男人,尽管他开始补偿他,对他好极了。
他有那么多儿子女儿,可他只疼爱他,他从没跟父皇提过要求,他自以为是的将这看做自己的骨气。
可由此,他也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父皇以为自己空置着后位十年就是深情,他后宫里那么多女人是摆设不成,他那样爱她,怎么不跟着她去死呢?
他也恨裴钰,他的母亲就是当年计划害死大哥母后的贵妃,尽管那时候裴钰还小,可他无法抑制自己恨他的感情。
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多么软弱,恨了这么多年,可他对兴武帝连个憎恨的脸色都摆不出来,对裴钰的报复就是抢他喜欢的女人,结果害了心爱的人一生。
母后说让他勇敢,可他到底像了父皇,他这一辈子,前生最勇敢的,就是为了救她而投靠裴钰,今生最勇敢的,竟然是睡了她。
……
太后下旨,禹亲王擅闯寝殿,将其囚禁王府,无诏不得出!
他听见了旨意,只是笑,没关系,他前生被囚禁五十年,今生被囚禁,估摸着一样五十多年,还好,他习惯了,能再见她一眼,已经是上苍恩赐,他不贪心。
颜溪坐在桌前,梁王被她以刺杀先皇的罪名给赐死了,所以先帝的儿子,除了裴绝期,该死的死,伤的伤,关的关。
丹桂一直安静,唯有在知道禹亲王竟然被囚禁之后惊讶了一瞬,她一直以为,太后对他有情的。
今儿一早,颜溪带着裴绝期坐上了皇位,无人敢言半句。
如今,成亲王昏迷不醒,被太后扔去了安乐宫,他的大军被何大将军带着即刻赶往边境,赫亲王当众气绝,他的兵力到了何大将军和裴绝期手里,转而就交给了太后,裴绝期甚至以她马首是瞻。
太后不同于先帝,她是早有准备,根本不惧那些老臣,手下攥着人才,随时都能给你换了,宁愿艰难一点儿,也不愿被人压迫。
而且趁着这次混乱,抄了不少世家,全都给流放出去了,偏偏那些罪名都是实打实的,这么多年累积,一朝爆发,真是防不胜防。
可她也不杀你满门,甚至宫中的世家娘娘们她都好生养着,只是没了自由,天下人谁不称赞她仁慈贤良。
她这招釜底抽薪,看似伤了大齐国,可是吃亏的全是朝堂臣子和世家,大齐国库一下充盈,百姓全都津津乐道看热闹,而且她因为有钱了,免税五年,发展外邦商业和加强教学,在百姓心里,这比什么都实在。
如今太后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兵权一手掌控,名声还极好,实在无从下手,只能忍一忍,等到她在位置上待久了,陛下自然知道她的用心险恶。
颜溪揉额,这些年来,她隐忍至今,一直都在默默读书学习,充实自己的能力,她知道,要做天下之主,不仅仅有权力就可以,还有责任,甚至,有负的起责任的能力。
“母后。”裴绝期笑嘻嘻的被人扶进来。
宫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一句,颜溪蹙眉,“你这是怎么了?”
“都瞎了吗?快传太医!”
裴绝期晃着身子,甩了甩两条无力的手臂,“这样母后就放心啦,儿臣绝不会伤害母后,但是儿臣不想往后母后怀疑儿臣,那样儿臣多伤心,现在就好啦。”
他废了自己两只手,颜溪握着两条无力的手臂,“混账!”
“你是哀家的儿子,你这样如何为帝?你要让哀家立别人,谁?吴王,赵王,还是禹亲王?”她声色俱厉。
“不要,儿臣不要母后陪着别人上朝,每天坐在别人旁边那么久,儿臣要杀了他们。”他嘟着嘴。
“啪”颜溪怒不可遏,“你不是三岁的孩子,这种话给哀家咽进肚子里,记住,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多么仁慈的皇帝,那你就给哀家仁慈!”
“往后不准任性,自毁双臂,简直蠢钝。”
她说着看向殿内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今日陛下说了什么,哀家不希望在别的地方听见。这里就你们这些人,若是传出去半点,后果,你们所有人一起担!”
“奴婢不敢。”众人俯下身,心里叫苦不迭,有这么个皇帝也是心累,时常做些出乎意料的事,你连阻止都没法,好在太后讲点道理,不然光凭皇帝自毁双臂,他们就难逃一死。
裴绝期嘻嘻一笑,仰头在她唇上啃了一口,“母后这样关心儿臣,儿臣真开心。”
“啪”又是一巴掌,“放肆,你给哀家记住,往后再敢如此肆意,哀家就让你回安乐宫!”
“不要,儿臣不回去,母后说了,安乐宫是儿臣自己出来的,永远也不要回去的。”他还是不生气,笑眯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