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还以为, 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娘娘小姐, 连端盆水都不成呢。”狐姬懒洋洋的将篮子放在柜台。
“人都是会适应的, 做多了就好了。”她淡淡道。
“那男人等了那么久, 向主人换了你,你怎么不走啊?”君澜帮着她打扫。
颜溪摇头, “那是他的自由, 走不走, 是我的决定。”
“他们说换, 他说为我好, 从来也没问过我, 谁说我非得去投胎,我不愿意,我就要留下。”
颜溪眼角瞥见门外裴垣卿的石像,他跟长息换她,长息将他幻化成一座石像,做了客栈的守门灵。
“苑娘, ”长息神色散漫, 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吵得很, 支几个人,去现世幻时空, 修真第九时空, 百鬼时空撒撒纸钱, 别让那些魂堵了通道,扰了本君的清梦。”
“诶,主人,您且放心吧。”苑娘小心的道。
跟着回眸悄声道:“去唤笑书回来,狐姬骑马去修真时空看看去,让笑书去百鬼时空,颜溪跟着君澜去现世。”
长息撑着身子,坐在二楼细细的栏杆上,宽大的袖袍拖下来,晃晃荡荡的。
“你走吧,本君不做你生意。”她歪着头靠着柱子。
一直坐在那儿的女人动了动,她一身完好,身形十分漂亮,眉目楚楚可怜,可眼眸看得出十分坚毅冷漠。
她缓缓将手放置腰间,眸光冷的慑人。
苑娘提着茶壶过来,身子挡在两人之间,给她斟了茶,“姑娘,喝杯茶吧,想想清楚。”
“到底是本君身边的人仁善,还想着搭救一把。”长息凌空步下。
“主人说哪儿话,苑娘都是跟着主人明白的理儿,再说了,不能让她在主人面前无礼啊。”苑娘笑呵呵的又给她斟了茶。
“提前准备了魂器,看来你有备而来。”长息抿一口茶水。
“我要回去,我一早打听了你,他们都说,这世上有一人,能够带人重返时光,改变过去,只是这人,必须得死人才能见到……”
“所以你就死了?”苑娘惊讶的看着她,难以相信,试想想,这世上哪有人光听说了一个传闻,就因此去死了的,万一它就是传闻呢?
“是,我是自杀的,为的就是这不可能的希望。我也知道,你这儿的代价巨大,可我死都不怕,什么代价,都可以。”她目光冷静,只是看着脸蛋倒是乖乖巧巧的模样。
“姑娘,我在这为主人为奴已经将近两千年了,实在未曾见过你这样的,甚至,为了找到主人而自杀。”苑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这姑娘,其实有时候,不用死都能来这,特别是他们修真人士,来这的方法多了去。
“本君说了,不做你生意。”她眸色冷然。
“那我也只能拼死一搏,毕竟我来到了这儿,早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为了来这儿,我连命都能舍弃,没什么不能做的。”她拔出腰间的魂器匕首。
苑娘一看不成啊,这姑娘这模样哪是来求人的啊,这不就是找抽吗。
“咳咳,姑娘,你这样可不成。”苑娘使着眼色。
戚默看着她略带疑惑,如果长息君子连命都可以不要也不帮她,她的确是没办法了。
“没人告诉你,有求于人,是要态度的吗?就算没有态度,可是一上来就亮刀子,也是绝对不可以的。”苑娘无奈道。
戚默缓缓收回刀,“我是在斗兽场长大的,我的世界里,只有杀戮和胜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高等人、世家、贵族老爷们,还有那些像花儿一样的夫人小姐们,每当我们这种人被杀死,花儿一样的小姐们会尖叫,又恐惧又兴奋,高等的老爷们会唾骂或者欢呼,这取决于他们是否赌赢了。”
“当然,若是我们杀死对手,也是一样的,老爷们输了的会唾骂死亡的人让他们损失金子或者灵石,赢了的,就会欢呼,所有人为胜利者鼓掌,然后那一天,赢了的那个人,不仅能够得到赏钱,得到老爷们赏赐的美食,还能去花街享受女人。”
“你是奴隶?”苑娘见主人不说话,只好道,她生前乃是官家女子,还是了解这种情况的。
“还是战败国的俘虏?可你是女人,不该身在斗兽场的。”
“我是奴隶,我的母亲是奴隶,父亲也是,祖父、祖母,往上数三代,都是奴隶。”戚默道。
“很抱歉,长息君子,我习惯了一言不合就亮刀的日子,方才,对你无礼了。”
“你的世界,不单纯是奴隶世界吧?”苑娘看看她一身装扮,又看看她腰间的魂器。
“我的世界,最高等的不是皇权,而是仙人们。”戚默说起这个,眼睛都在微微闪光,“他们好厉害,一挥手就能下雨,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转眼迈步千里,一千年容颜不变,每个人都想修仙,都想成为仙人。”
“我是十五岁才离开斗兽场的,我六岁上斗兽场,那时候,是一位老爷要看巨人撕碎小孩的场景,他讨厌小孩的尖叫,可他喜欢孩子绝望的尖叫哭泣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