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时候你会气得杀人。”
方凡十烦躁地猛拍沙发:“那你还要几天回来?”
学校开学是在正月二十,通常慕醒都是过了元宵节才回学校的。每年就回家这么一次,慕醒想多陪陪母亲。
慕醒有些为难地说:“我最早也就正月十六回去。”
“这么晚?”方凡十真想踹桌子。
“别急躁,我会尽快。”慕醒安抚着发火的狮子,末了轻声添了一句:“我也想你。”
慕醒对方凡十就是有这样特殊的疗效,这么轻柔的一句话把躁动的心一下子就安抚了下来。电话那头传来方凡十沉沉的笑:“成,我等你。”
“还有,教学楼前停着的车你让人开走,我不会要的,放在那多浪费。”慕醒笑着说。其实这辆车也不是完全没用处,临回家的时候他专门三百六十度帮那车拍了照回来给她母亲看。母亲一看儿子买那车比亲戚家的就贵,合不拢嘴的同时也没有埋怨他怎么没把车开回来。
“先放那吧,我也不开。你在干什么呢?”方凡十问。
寒风似刀割,堂屋门口的张氏还拿着对联等着。慕醒看着母亲的手冻得通红,回答道:“我妈还在等着我贴对联,先挂了,一会短信联系吧。你忙了这么久,也好好休息。”
自己仅仅是这么一句话,男人就很高兴地应着。慕醒挂掉电话,也笑出来。这种温馨恬淡的味道,他还真上瘾了。
进屋又盛了一点浆糊,慕醒把老旧的门框上边刷边对母亲说:“我往家打钱让你修修屋子,怎么还是这门框?”
张氏拎着对联贴到下面,慕醒揪住贴上面。字是慕醒写的,清秀而凌厉,笔锋转回间很有他父亲当年的味道,张氏看着对联说:“留着即恁娶媳妇子滴,囊个能用。”
脸上的笑容一顿,慕醒转头继续刷浆糊:“媳妇子哪里说有就有啊,这模得埋埋滴。”
“俺二子长那么俊,那些小闺女还不都往恁身上扑啊?”张氏哈哈大笑,虽然不过五十几岁,但是常年劳作让这个女人满脸的皱纹。
慕醒心里有些发酸,叹口气说:“到时候再说吧。怪冷的,我自己贴吧,你先回屋。”
张氏满足地叹了口气,言语间却是伤感:“以前善间,恁跟恁哥贴就行了,这会就剩下俺跟恁了。”
慕醒苦笑一声说:“娘~”
张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赶紧笑起来说:“哎,我去看看锅里豆腐好了木介,护好头,别冻着含!”说完,张氏揣着袖子转头朝着小锅屋去了。看着妇人擦着眼泪的背影,慕醒跺了跺脚,仰头叹了口气。
呼出来的热气变成白雾,慕醒看着堂屋里摆着请家堂用的排位。刚才跟方凡十的对话像黑压压的云压着他,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方凡十跟慕醒挂了电话,刚要给胡繁他们打电话出来玩。杨淑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方凡十啧了一声,接了电话:“妈。”
杨淑柔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死小子,过年还跟你爸闹矛盾,连家都不回,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妈?”
方凡十翘着二郎腿搭在桌子上,哼笑一声说:“我回家老头子就冲着摆脸色,过年图喜庆,干嘛回去找不自在。再说了,陈阳那事我说不帮就不帮,回家老头子又逼我,我可不想大年三十跟老子吵架。到时候大家把枪□,那就是流血事件了。”
“乖啦儿子,老妈想你了。说好回家陪妈打牌的,想反悔不成?胡繁他们我都叫着了,到时候咱们在棋牌室,让那亲父子俩做一块喝酒去吧。死老头子真是太偏心了,不理他们!”
杨淑柔噼里啪啦一通说下来,方凡十笑起来说:“还是我妈疼我,行,我现在就回去。”
“哎哟,我的心肝,妈做好吃的等你!”杨淑柔说完,含笑挂了电话。站在她身边一直听母子打电话的老司令脸色不大好看地问:“‘死老头子’什么时候偏心了?”
身后乍出现了一个人,吓得杨淑柔哎哟一声,差点摔倒,死老头子赶紧抱住了她。杨淑柔挂在不苟言笑的老司令身上,娇笑连连:“死老头子是爱称嘛~”
老司令哼了一声,松开杨淑柔腰喝道:“胡闹!凡十就是被你这么给惯得!”
杨淑柔那身板柔韧着呢,老司令越是严肃她就越打蛇随棍上,反正在卧室里又没人看到。杨淑柔勾着老司令的脖子说:“凡十可是你儿子,混蛋脾气都是遗传,这怎么怪到我身上来了?哎哟,别生气了。大过年的和和气气的多好,儿子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嘛?你们父子俩动不动就吵,一吵我就两头安慰,能不能给我放一天假歇歇啊我的司令官大人?”杨淑柔说完,还揪了揪老司令的胡子。
老司令闷声不说话,过了一会才沉声替自己狡辩:“我向来一碗水端得很平,绝对没有偏心。”
杨淑柔一听,缠在老司令身上哈哈大笑。擦着笑出来的眼泪,杨淑柔赶紧点头说:“是是是,我家司令最公正了。走,咱们下去吃饭,儿子快回来了。”
方泽天为人正派,公平公正,对待儿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