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看到宁云晋的这种表情,他心中却又有些呕——自己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了,可还换不到这样的关注。
京里最近的流言文禛早就已经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他真是又惊又怒,虽然以前自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宁云晋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若这个流言是真的,那自己又成了什么样的人!?
文禛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尽快去平息这个流言,可是一向抉择果断的他却犹豫了,因为他是真的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
早朝上突然起来的两件大事,惹得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皇上的脸色又极其难看,这让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低气压,那些平时奏事啰嗦的人也都收敛了,不敢说太多废话,这种简洁的作风好像能传染一样,居然让早朝结束得比平时早了许多。
等到文禛宣布退朝离开之后,宁云晋连忙走出大殿,准备等父亲出来以后谈谈。可他还没等到宁敬贤,高可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是太子有请。
跟着高可走到乾清宫外,宁云晋便看到鸿明正等在外面。
一看到他,鸿明便主动迎了上来,“清扬来了,昨天福建来了消息,说是仓储的事情有些疑问,正好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宁云晋一听这就是借口,鸿明这货已经很久没找自己谈过仓储的事情,看样子就是极力想要淡化自己的影响。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总要给几分面子,即使急着去找父亲,也只能跟着鸿明去了毓庆宫。
进了毓庆宫,两个坐定,宫人上了茶之后,鸿明就将左右挥退,急不可耐地问,“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孤也就不和你客套,父皇之前说要查账的事情,你可知道是因何而起?”
宁云晋在鸿明殷殷期待的目光中悠然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看着鸿明“忍辱负重”的压抑着情绪,表情显得有些憋屈的时候,他烦闷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据说后世曾经有人研究过,双胞胎的两人即使分开也会相互之间有感应,甚至喜好、举止、偏爱都有相似之处,偏偏他与鸿明两辈子都完全没有一点共同之处,反倒是看到对方倒霉另一个心里就爽了,他们这种不按常理的情况也难怪没人怀疑过两人会是双胞胎。
看出来鸿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他才道,“说实话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这出,微臣还真不太清楚。太子应该也知道,最近皇上都没怎么传唤臣去乾清宫。不过微臣也做过一些猜测,这事只怕与二皇子去湖广有关?”
“你确定?你又怎么知道这事会和鸿皙有关联的?”鸿明追问道。
宁云晋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微臣自有消息来源!听说是和湖广的一些问题有关,所以皇上不但派了二皇子去当钦差,更要求户部和工部查账,只怕是要双管齐下!”
鸿明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他将手捏在袖子里,手心居然不自觉出了汗。他抽了下嘴角,自嘲道,“是了,即使父皇不告诉你,你也还有宁大人。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以你们父子无话不谈的亲近,知道这些也不算什么。”
看着他意兴阑珊的样子,宁云晋忍不住挑了下眉头,突然明白这孩子怎么沦落到要找自己打听消息了。
如今左师衡去世,左师平林要丁忧,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最核心消息又是他最可信的人一下子没了两个,这简直像是去了耳目一样,着实是尴尬。
见宁云晋望着自己,眼中居然仿佛有一些怜惜,鸿明却感觉心里窝火。总算他的脾气现在比小时候收敛多了,更知道自己不能和宁云晋闹翻,他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说父皇最近没找你,难不成你与父皇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这就不劳烦太子殿下您费心了!”宁云晋拉扯了出一抹笑容,将话不客气地堵了回去,不过心里也在纳罕,清明回宫后的前几天文禛即使再忙也会到自己这里转悠一圈,可是之后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算起来除了平日里的公务,应该有五六天没在晚上看到过他了!
宁云晋又不是女子,更不是宫里那些妃子要等着文禛来临幸,更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的浪漫想法,文禛不过来他的日子也是一样的过,如果不是太子提起,他还真没反应过来文禛的怪异之处!
鸿明看他那懵懂的表情,有些怜悯地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卖个好给宁云晋。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试图引起宁云晋的注意力。
“有一则消息,孤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总觉得由孤说出来似乎不妥,也许还是应该等宁大人或者父皇亲自告诉你!?”
宁云晋心中一动,连忙问,“太子请讲。”
“京里如今不知道哪来的流言,说你有可能是死去的大皇子。”鸿明不屑地道,“大皇子与孤可是双子,你说咱们两个哪里相像了?不过父皇只怕是为了这消息头疼了!”
卧槽!若不是定力好,宁云晋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不管传播流言的人是出自什么目的,为了能消除影响,文禛肯定会要做一些事。
“多谢太子殿下告知微臣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