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不哭……”
“……我愿意……”一边哭一边不忘说,“快给我戴上……”
宁海腾又疼惜又好笑,心里充满了幸福,“好好。”
齐非伸出手,宁海腾把戒指往无名指套上。毕竟是女式,戒指只套到齐非第二个指节便卡住。两人无言地看了一眼对方,却又都笑了。
“我让人改一下尺寸吧。”宁海腾环住齐非。
“……不用,我拿项链串上它就好了。”是宁妈妈的遗物,不能改,而且改了,意头就没了。
宁海腾吻上齐非手背,“好,都听你的。”
我把我的所有,连同生命,都于今天,献给你。
——
齐非与宁海腾手牵手回到齐家老宅。
佣人见是齐非,马上给他开门。
两人沿着林荫路,手越握越紧。
“这回我做了很任性的事呢,不知道太nainai会不会怪我?”齐非知道太nainai疼他,但这次出格了,老人家年事已高,他想来心里不安。
“不会的。”宁海腾微笑,“因为你往后会非常幸福,所以,老人家一定会谅解我们。”
齐非笑,“这是你说的哦,要给我好好记住。”
“是,宝贝。”
——
花园里百菊盛放,淡雅花香中有清冽之气。
真正秋爽。
“小少爷,老夫人在房间里等着您呢。”老太太贴身佣人微笑着出来迎接齐非,“宁先生,请您稍等片刻。”
“好。”宁海腾点头,目送齐非上楼梯。
老太太房里也放了素菊,洁净高雅。
“太nainai。”闻见齐非声音,老太太从闭目养神中醒来。
老太太只招手,让他过来坐下。
“那天晚上……对不起,好好的生日会,却让你们收拾烂摊子。”
老太太没责怪他,只问,“这回是真的想好了要和他在一起?”
齐非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想好了。”
求证的道路漫漫长,所幸,他得到了答案。
唯有宁海腾,是他唯一的归宿。
老太太看着他,轻叹一口气,笑道,“那么,我祝福你。”
齐非自是高兴,但也疑惑,“您不怪我太任性?”
老太太让齐非往自己身边坐。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只要你觉得幸福,再多的任性,也是值得的。”
自己真是被疼爱着的。齐非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太nainai。”
过去,老太太每一次都认真地问他“确定了么?”,而自己总是在给了答案后不久就反悔。平白让老人家担心一次又一次。
听完齐非这么说,老太太捏了捏他的脸,“傻孩子。”
“说句心里话,不担心是假的,但太nainai相信你,一定能跟从自己的心意,无所畏惧。”
过往齐非说“确定”的那刻,无一不遵从了自己当时的心意。
决定分,决定合,随心而行,齐非的感情从来不受外界干扰,任凭真心疯长而不予控制。想哭时哭,想笑时笑,如此纵情,方有现在一颗真正包容的心。
老人家是真正懂他。
齐非无比感谢自己生长在这个家里,被爱保护,自由发展。从今往后,他将延续这种爱的方式,守护来之不易的感情。
“太nainai,我还要告诉您,……我决定和宁海腾结婚了。”
——
宁海腾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后,齐非紧张地问,“太nainai没有生你的气吧?”
宁海腾笑着摇摇头,“她只叮嘱我往后要好好待你。还有,我们的婚礼,要在鹿特丹的圣劳lun斯大教堂举行。”
齐非惊讶。圣劳lun斯大教堂是过去尼德兰皇族结婚的圣殿。
传统神圣,天神庇佑。
“我们的婚礼,理应隆重华丽。”宁海腾百分百同意这个要求。
齐非笑了,抱紧宁海腾。
——
自从生日会那晚,康子维便知有这一天的来临。
齐非会来找他,面对面摊牌。
“想喝什么?我买了新茶。”这天,齐非来到康子维家里。
康子维热络招呼他,“要是不想喝茶,我下去给你买点别的什么?”仿佛要尽量延长面对现实时刻的到来。
“不用了,谢谢。”齐非看着他,几次欲言,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康子维安静地看着他,贪婪地把他最后的一举一动刻进脑海里。
最后,齐非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我现在和宁海腾在一起,将来也会和他在一起。所以……对不起。”
康子维以为自己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对方的真话,然后微笑说一句,“没关系,我明白。”
但这个时刻真正到来时,自己受到的冲击,远远超过预计。
自己是爱着他的,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