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赖唧唧,正经时候挺硬气,不干出点名堂一定不会回来。他从低谷往上爬,不容易,不光是你,咱都给他点时间,等他证明自己,回来给咱交代。 ”
虽然前途未卜,袁编剧仍是无限看好自己儿子,也看好两个小伙子的缘分,不希望就这样失去一个好儿媳,更不希望儿子将来追悔莫及。孟翔是个有孝心重道义的好孩子,能听进她的恳请。
“兔崽子要是我儿子,就当真干成点正经事再 回来,不然干脆死在外头!”
“死老头子大过年的说句吉利话能死啊?咒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你这样当爹的么?要不是你不帮他,还落井下石,能把他逼到这一步么?我儿子好,咱没事,万一有个磕碰疏漏,我跟你拼命!”
“我骂小兔崽子你嫌我不吉利,你句句把我忘死了咒就吉利?!慈母多败儿,不给他教训,一辈子别指望他成材!”
“我不跟你争,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rou,我疼你不疼!”
“没有老子做贡献,掉rou?掉屁吧你!”
“对!儿子那些坏毛病都是你的基因!”
“所以我拨乱反正,你少捣乱!”
“儿子我也有份!”
“对!没你惯他,他不至于这么没溜儿!”
“死老头子,你今儿非找不痛快,要跟我决一死战,是吧?!”
“我讲事实摆道理。”
“老娘收了饭菜饿死你!”
“叔叔阿姨,您俩别吵,sao兔子……不是,于世品性不坏,只要下定决心,我相信他能干一番事业回来,军功章您二位一人一半。”
“你也是个不听话的臭小子,你是老子干儿,该叫老子毛?纠正你一万次,你怎么就是改不了口?瞧不起老子,觉得老子不配当你干爹,是不?”
“没、没有……那不是叫干爹不好听么?”
“那就叫爸!反正你跟了那兔崽子,早就是我们老于家的人。”
“哼!美得你,冲你这德行,小孟能叫你爸才有鬼!”
“孟小子,你今儿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你要是害老子给这婆娘看扁,老子立马一口气憋死过去,你信不信?”
“我……唉……爸?”孟翔被老于导演以老命逼到 绝路,不得已嗫嚅了声,细若蚊语。
“大点声!老子堂堂一著名导演,至于让你这 么难以启齿么?!”
“爸……”
“我呢?叫他也得叫我,不然我把你们爷俩一 块儿锁屋里饿死。”
“……妈……”
孟翔眉头皱得哟,能挤死一万多只苍蝇。倒不是不乐意为难,而是二十几年没叫过这俩称谓,不好意思。
老两口相视贼笑,同时搂住孟翔,来个幸福的 抱抱。
“好儿子,进了老于家的门,没我们俩批准, 你休想逃出去,嚯哈哈哈!”
孟翔脑顶一黑眼一闭,心知这是上当掉进贼 坑,爬不出来了。
话说,流氓兔低谷之后,一直惦记拍个荡气回肠的片子,来个绝地大反扑,给那些落井下石瞧不起他的家伙好看。其中包括他爹老于导演,他想听老于导演由衷赞他一句争气,别总看扁他是败家子。
四处碰壁之后,情绪很低落,不料竟受到孟翔微薄的支援,钱是很少,但鼓舞惊人。他知道孟翔是掏空家底儿挺他,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于是乎,满血复活。
外人靠不住,他就靠自己,串联袁编剧偷出房产证,把原来的公寓卖了。看孟翔的面子,孟栩出的价格令他很欣慰。
有了启动资金,他便满怀雄心壮志开始奋斗。
奋斗俩字写起来简单,实干真难,历经艰难困苦,九九八十一难,电视剧低调上映,但反响火爆,流氓兔终于斩获欣喜,扬眉吐气,成了最炙手可热的新锐导演。
然后,他寻思可以回窝见江东父老了,然后,站在写满了拆字的老旧平房区,他近乡情怯了。
扒着红漆大门,流氓兔紧张害怕,怕听见新人笑,害他这旧人躲墙根儿底下哭。
别人家过年都团团圆圆喜气洋洋,就他孤家寡人,吃完袁编剧给打包的饺子,躺床上对着破房顶冷冷清清独守空房。
孟翔上午从于家出来,依照约定直奔孟栩那儿。可孟栩跟洋鬼子打情骂俏热热乎乎,一劲儿制造粉红泡泡,恶心得他抖出一身鸡皮疙瘩,心理严重失衡。找个辙,不管孟栩听没听见,答不答应,原封不动拎着饺子回到小狗窝。
孟翔没有刻意等流氓兔,只是没碰到可心的对象。
开春,这片危旧房就要拆了,孟栩已经给他找好新房,同意每月收他租金,满足他想要自强自立的男子汉尊严问题。
听到拆迁消息,孟翔开始思考流氓头会在拆迁前回来,还是拆迁后,究竟还会不会回来,一旦回来已经拆迁,会不会找他,去哪里找他,在搬家公司也搬家了的情况下。
流氓兔知道他手机号,走后再没打过,想必是忘了,那货没心没肺,忘这忘